太子不准若雪姑娘与亲人相见,几位,还是请回吧,若想让道观放人,几位大可去敲登闻鼓禀奏皇上!”
宋若雪那对爹娘,平日瞧宋若雪唯唯诺诺的,本以为撒泼打滚一番,宋若雪就会出来。
她都想好了,人一出来,他们拽着就走,旁人也没法子。
没成想,宋若雪竟敢不露面!
两口子憋了一肚子火,又见道长这般威严,一时只好咒骂:
“看你们这小道观,收了这小煞星,保不准半夜失火,我这就出去到处宣扬,说你们道观强抢民女送来当道姑,谁知道你们背地里干些啥龌龊皮肉生意!”
妙真道长见她越骂越难听,微微偏了偏头。
那看门的道长早看这两口子不顺眼了,得了令,抄起棍子就打,几下就把人撵了出去。
妙真道长暗自点头,心想宋若雪说得没错,她要是出来,和这俩人纠缠,事儿指定更乱,还不如借太子名头压一压。
另一边,宋若雪提着桶,猝不及防与一双熟悉眼眸对上了。
她万没想到,这一出门竟撞见个熟人。
正是荣状元荣文乐。
这荣文乐满腹诗书,生得一双桃花眼,当年连中三元,模样俊朗,皇帝本想点他为探花。
毕竟探花常由才学容貌都出众者担当。
可荣文乐当年才学实在太出众,皇帝舍不得这状元之位旁落,到底还是将他点为状元,一时传为美谈,他的才名也响彻京城。
宋若雪提着桶的手僵了僵,眼神定住,手缓缓放下。
她心念急转,瞬间猜到荣状元现身此地的目的。
原来,让那对混账爹娘来闹、逼她就范是假,让荣状元唱白脸、哄她出道观才是真。
二皇子和宋瑶瑶这两手准备,算盘打得可真妙。
荣文乐瞧见宋若雪灰头土脸、提着水桶的狼狈样,眼中的心疼毫不掩饰,几步冲过来,接过水桶,低声温柔问道:
“瑶瑶跟我说这事儿,我还不信,你竟得罪太子在此出家,还干这又脏又累的活儿。。。。。。
你从前是千金小姐,哪干过这些,瞧着真让我心疼。手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宋若雪的手。
宋若雪却像被电着一般,迅速抽回。
荣文乐一怔,歪头瞧她,讶然发现她眼中满是戒备与不信任,满心疑惑。
怎么回事?不过几日不见,她怎这般看自己?莫不是知晓了什么?
不可能啊,她向来对自己信任有加。
更何况,这么多年,他虽然也别有所图,但对才貌双全的宋若雪也有几分真心。
如今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若雪苦成这样,他心中满是酸涩。
那可是她执笔写江山的手,怎能用来做这些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