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向小园没说谎吗?”
卫东君眉头紧皱,“她一个船娘,替一个船公赎身,听着有点扯啊。”
陈器冷笑:“她哪来的本事,哪来的银子?”
“而且我记得你说过的。”
卫东君看向宁方生:“你说船娘很少有赎身的,船公的赎身也难吧,就凭向小园,这怎么可能?”
宁方生面色平静:“卫东君,给你半个时辰讲述一生的故事,你能说出多少故事背后的原委来?”
卫东君一噎:“那后来呢?”
“后来这个景兰就离开了,向小园再也没有见过他,景兰离开前,曾对向小园说过一句话,他说总有一天,我也要将你赎出去。”
卫东君撇撇嘴:“骗子,忘恩负义的骗子。”
“向小园说,她这一生都在被男人骗,没钱的,骗她的钱;有钱的,骗她的色;有权的,骗她的心。”
宁方生表情忽然变得有几分微妙。
“她不知道,真正骗她的其实是她自己,她太想赎身了。人一旦越想得到某样东西,就越容易失去。”
卫东君:“为什么?”
宁方生:“因为会被欲望蒙蔽了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十分的平静,但一双黑瞳是冰凉的,不带半点温度。
卫东君觉得很奇怪,他怎么能用那么无波无澜的口气,说出那么有深意的话。
“对了。”
宁方生端起茶盅,送到嘴边的时候忽然停下。
“向小园说,景兰的左眼几乎看不见,是被客人打坏的,迎风就会落泪。”
“什么?”
“什么?”
卫东君和陈器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