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跪倒在地,双膝着地,顿时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妇人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中金光更盛,依旧是男人威严的声音,"你打她左脸七次,今日,便还你七次。"
话音未落,余三贵的左脸突然扭曲,像是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抽打,"啪!啪!啪!"一连七声脆响,他的脸颊迅速红肿,嘴角渗出血丝。
余三贵这下终于崩溃,连连磕头,“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妇人冷冷一笑:"此时悔悟有些太晚。"
一群街坊震骇的看着,只见这妇人似乎也没什么动作,但余三贵身上啪啪啪不断响起被抽打的声音,只是一会,这余三贵被打得满地乱滚,连连哭爹喊娘。
妇人威严道,“今后可会悔改?”
余三贵连连叫道,“改,我一定改。”
“还好吃懒做,与人相恶,不听人劝?”妇人接着道。
余三贵连连叫道,“我改,肯定能改!”
妇人威严的点了点头,“若是再不改,下次便定教你生不如死!”
余三贵连连磕头,磕的额头上都出血,“我肯定改。”
妇人不再说话,转身走回卧房。
此时街坊聚在门口足有二三十人,好些人挤不进门,只能听得见声音,好不容易余氏进了卧房,后面的这些人才进了院门,结果看到余三贵坐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心中既解气,又觉得惊悚。
足有盏茶时间,浑身骨疼的余三贵才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院里院外的人已经聚得更多,好多人窃窃私语的对后来人解释这里发生了什么,余三贵心里刚生出怒气,但想到方才妇人的警告,他心中的怒气顿时又变成了恐惧。
这时候卧房里还是静悄悄的,他也不敢呼喊那妇人,犹豫了好一会,他壮着胆子过去打开一条门缝往里面看,结果一看之下,差点双腿一软又跪倒在地。
那妇人坐在床的里侧,但也是背对着他坐的,依旧坐得笔直。
那一张普通的木床倒是被她坐出了神龛的感觉。
“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人群之中不知有谁嘀咕了一声。
余三贵这下头皮都有些麻了,他哭丧着脸看向这些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忍不住道,“诸位街坊邻居,有没有谁有法子?”
这些街坊邻居都连连摇头,心想平日里还叫嚣着有没有老婆,没有老婆借个老婆给你打打,这时候自己老婆的这事情管不了了就求着人帮忙了?
不过总算有些于心不忍的,一个街坊出声道,“刚过来的时候,张记铺子那不是有两个道人在吃早点,要不请他们过来看看?”
“请,请,快请。”看院子堵得密不透风的,余三贵只能哭丧着脸叫道,“门外谁方便的帮忙请一下。”
见到今日里的余三贵这副模样,好些人的气也顺了,有几个跑得快的后生就一溜烟的跑去请那两个道人了。
过不多时,两个道人不紧不慢的过来了,其中一个胖乎乎的道人还抓着一张面饼在啃。
院子里的余三贵远远听见两个道人在讲,“东岳大帝都请上身了,这妇人看来平日里被打得不轻,这厮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今后要是再不收敛,估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玩意来对付他了。”
余三贵听得毛骨悚然,连声叫道,“道长搭救我!”
人群让开一条道来。
进了院子的两个道人一高一胖,看上去都没什么仙骨道风。
那胖道人手里还捏着半张面饼,看着余三贵笑了笑,还拿面饼抹了抹嘴角,“你就是事主?”
余三贵连连点头,只是道,“望道长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