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2030（第41页）

nbsp;nbsp;nbsp;nbsp;“只是梦。”沈听肆抬起她清瘦的下巴，瞳仁沉寂的与她对视，指尖拂过她眼角残留的泪，下意识想要将打湿的指尖置于舌上。

nbsp;nbsp;nbsp;nbsp;手一抬起，他看见她的脸蓦然回神。

nbsp;nbsp;nbsp;nbsp;想舔泪……

nbsp;nbsp;nbsp;nbsp;他瞬间如洪流过激浑身发烫，强行抑制古怪的行为，侧首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边，气息微喘道：“整本经书已讲完，再过一个时辰晨钟便要敲响了，檀越该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语气温软，却很无情。

nbsp;nbsp;nbsp;nbsp;谢观怜见装柔弱无用，失落的单手捂着额头，眼含歉地站起身，对他揖礼：“又打扰悟因一夜了，多谢你今夜的帮我。”

nbsp;nbsp;nbsp;nbsp;沈听肆眼皮微阖，遮住褐色的瞳孔里空寂涣散，唇角上扬出微笑的弧度：“无碍，早些回去罢。”

nbsp;nbsp;nbsp;nbsp;谢观怜眼中露出感激，然后虚软着双膝，朝着门口走去。

nbsp;nbsp;nbsp;nbsp;刚跨出一步，身后忽地响起青年温软得毛骨悚然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檀越稍等。”

nbsp;nbsp;nbsp;nbsp;谢观怜脚步遂止，不解地转头看去。

nbsp;nbsp;nbsp;nbsp;沈听肆取下挂在墙上的羊灯，先将灯芯点燃，上前放在她的手中。

nbsp;nbsp;nbsp;nbsp;谢观怜顺着他的动作，目光落在怀中的灯上。

nbsp;nbsp;nbsp;nbsp;“天很黑。”他挑起单薄的眼皮，眼底似洇着一层看不见的雾，周身渡上圣洁的柔光，充满了神性。

nbsp;nbsp;nbsp;nbsp;这还是第一次被他主动关心。谢观怜心觉诧异，对他弯起月牙眼：“多谢。”

nbsp;nbsp;nbsp;nbsp;“嗯。”沈听肆站在门口，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nbsp;nbsp;nbsp;nbsp;黑夜将最后的一丝光影吞噬，她也彻底归于黑暗之中。

nbsp;nbsp;nbsp;nbsp;直至看不见女人的身影，他长睫敛下，目光落在右手上，五指蜷缩。

nbsp;nbsp;nbsp;nbsp;忽然想到，刚才他其实并未用力，所以她恰好露出的窒息与难受，真的是因为噩梦。

nbsp;nbsp;nbsp;nbsp;原来她真是因为梦魇，才会深夜前来，不是骗他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