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啊,”徐永年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告诫,“你要真想医政双修,就得学会把《伤寒论》读成《资治通鉴》。银针救得了一个沈市长,可要救千万个矿工,光凭你一己之力是不够的!”
他的指关节敲了敲文件上“深化医改”的字样,“下周局务会,我想看到你关于‘中医药在公共卫生事件中的体系化应用’的提案。”
陆九章瞥见他袖口露出的佛珠,颗颗圆润的沉香木珠,与记忆中赵强张扬的金貔貅手链形成鲜明对比。
行至医政科廊前,陆九章驻足望着“赵强”名牌下的空座位。
阳光照在窗台那盆枯死的文竹上,恍若某种诡异的针灸模型。
走出卫生局大楼,陆九章摸着口袋里的璇玑针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逐渐清醒。
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想起电脑里那片虚拟菜园。
或许正如徐永年说的,无论是种菜还是治病,无论是当大夫还是做官员,核心都在于“用心耕耘,平衡有道”。
他摇头轻笑,口袋里的璇玑针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仿佛在为这场意外的“偷菜论道”打着节拍。
次日,朝阳透过中药房的玻璃窗,斜斜地照在重新规划的药柜上。
陆九章站在药柜前,目光扫过按五行分类的五色药格。
青绿色对应着东方木气,存放着柴胡、当归等草药;
赤色抽屉里码着黄连、丹参各种药材;
中央土黄色药匣盛着白术、茯苓,宛如将五行宇宙在此微缩。
他不禁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陆大夫,这药材分类法虽然新奇,可老一辈传下来规矩,一直是按药性排列的。”
老药师王伯怀里抱着账本,满眼的疑惑。
“王老师,这样排列,不光是十八反药物分置对冲方位,降低配错药风险,还能提高抓药效率40%,这是哈佛医学院的五色分区激活大脑颜色记忆中枢的方法。”
陆九章笑着解释:“而且,据《光子中医学》研究,不同颜色药材在特定波长光照下活性成分释放率提升23%。”
说着,陆九章将朱砂罐递给王伯:“就像这朱砂,含硫化汞晶体具顺磁性,与黄色的当归挥发油形成环状磁场,延缓药材氧化。”
王伯放下账本,去接朱砂罐,“可原来的排法我都习惯了,这么一弄,还不知多久能记下来。”
他的手一抖,朱砂罐倾斜,暗红色粉末扬起,落在他涨红的脸上。
秦若雪闻声从药材验收区探过头来,掩着小嘴笑道:
“王伯,您这脸色和关二爷有的一拼了!”
今天的她,身着淡青色连衣裙,发丝间的翡翠簪子随着笑声轻晃。
一旁的药房实习生,跟着捂嘴偷笑。
“让秦姑娘见笑了。”
王伯一边擦着脸上的红雾,一边对两名实习生沉下脸:“你们俩,三天内,必须把药品位置都给我记下来。”
“放心吧,王老师。陆组长这个方法的确好,我俩已经开始练蒙眼辨药了。”其中一个瘦高个小伙子笑嘻嘻地应道。
“噢?抓付药给我看看。”王伯说着,带着两个实习生转身进了里间。
“你看这是什么?”
趁着陆九章身边没人,秦若雪手里拿着几张单据,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