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送走了沈副市长和齐哲,陆九章和秦若雪手牵手走在林间小路上。
月光如牛乳般倾泻而下,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碎银,两侧竹林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对恋人演奏夜曲。
陆九章停住脚步,弯腰从路边拾起一片月牙状的竹叶,轻轻别在秦若雪耳后:
“你看,月亮都忍不住落在你头发上了。”
秦若雪脸颊一热,伸手去摘竹叶,却被陆九章拦住手腕。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针的薄茧,轻轻擦过她的皮肤时,像羽毛扫过心间。
“别动,”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轻柔,“这是月亮给我的情敌。”
“谁是你情敌!”秦若雪佯装生气地跺脚,却不小心踩到松动的石子。
身子往一旁倾倒时,陆九章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两人跌坐在柔软的枯草上。
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秦若雪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鼻尖沁出的薄汗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撒了一把星星。
陆九章望着天上的明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眼中满是感慨:
“若雪,今天这餐饭,可太值了,沈市长真是仗义,不仅局面彻底翻转,还为我铺了仕途之路,真是意想不到。”
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兴奋,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秦若雪歪头端详着他,发间的兰花香混着青草气息扑面而来。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陆大夫也会说这种市侩话?我还以为你只懂望闻问切呢。”
她突然说了句:“只是你这傻子,当真以为仕途比银针称手?”
陆九章端详着那片竹叶,叶脉在月光下经络分明:“当官的目的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就像爷爷当年的大医堂……”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用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手背,“不过,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省纪委的介入时机太巧了,似乎连沈市长都没料到。”
秦若雪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头去捡脚边的鹅卵石。
冰凉的石头在掌心滚了两圈,她强作镇定:“或许是沈市长早与省里通过气?”
话刚出口,就被陆九章用指尖按住嘴唇。
“说谎的人,眼睛会躲起来。”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若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秦若雪猛地推开他,像受惊的小鹿般跳起来,裙摆扬起的风扫落了几片竹叶。
“我能知道什么?”她背对着他,故意踢飞脚边的石子,听着石头落入溪流的叮咚声,“我不过是个小药商罢了。”
爷爷交代她去找金书记时,并没嘱咐她对陆九章保密。
但她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世家女身份。
或者是出于陆九章倨傲性格,或者是她骨子里的恶作剧。
她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像是两人之间的一层薄纱,让她有种偷偷掌控一切的促狭感。
陆九章不慌不忙起身,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
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声音带着蛊惑:“真的?那为什么每次我提到关键处,你睫毛就会抖得像受惊的蝴蝶?”
说着,他的手指沿着她手腕内侧的经脉轻轻滑动,“要不要我给你号号脉,看看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痒!”秦若雪笑着扭动身子,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怀抱。
月光下,两人纠缠的影子在地面上晃成一团,惊起竹梢的夜鸟,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碎了满溪月光。
“说真的,若雪。”陆九章突然收紧手臂,声音变得认真:
“今天沈市长作证,默认了我们是一对,是不是就算正式确定关系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只是,我就怕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