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面前,来不得半点含糊。
其实,早在开口之前,陆九章透过白大褂的缝隙,就对沈副市长进行了望气。
耳垂紫黑如葡萄,印堂缠绕着浓稠黑雾,煞气笼罩全身,心下已经断定了八九分。
在张院长的示意下,陆九章来到病床前,眯起眼仔细观察。
患者身上的那团煞气,正沿着足太阳膀胱经缓缓下移,眼看就要侵入至阴穴。
他胸有成竹地道:
“沈副市长三天前淋雨受寒,又在空调房批阅文件到深夜,睡前还喝了冰镇饮料。”
秘书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寒湿入络,上蒙清窍。”陆九章扒开患者衣领,“这些紫斑,正是邪犯厥阴心包经的体现,但这都只是表症。”
反手虚点患者小腹,“最主要是饮用水受到了污染,毒寒客于胞宫,诸位只顾着查脑血管,却忽略了这个根本病因。”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胡说八道!”
一直等着他出丑的陈副院长可算抓到了把柄,扯开了嗓门,
“患者是男性,哪来的胞宫毒寒之说?”
陆九章没急于回答,而是拿起针灸盒,青铜表面的暗纹在无影灯下异常清晰。
这才不慌不忙,引经据典,就像是在授课:
“《类经》有云:男子冲任起于胞中。《素问·上古天真论》上说,男子亦有冲任二脉。《黄帝内经》也载,女子胞,男子精室,其理一也。”
陆九章打开针盒,捻起一根银针,针尖在酒精灯上划过幽蓝火焰,“再者,谁说胞宫专属女子?此乃是人体先天之本源所在,毒寒阻滞,气血不畅,病灶自然而生。”
说着,他瞥着陈志明:“《黄帝内经》上还说,‘上工治未病,下工治已病。’如果连已病都治不了,那……”
顾及到满堂的白大褂专家,陆九章咽回了后面的话。
但这已经足够切中这些西医们的要害了。
十几个“顶级专家”,脸色难免有些难看。
沈夫人则在一旁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秘书看着手里攥着的责任书,虽然心中依旧有疑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护士尖叫:“不好,是室颤!”
张济民院长脸色大变,急忙下令:“上手段,快,电除颤!”
“不用。”陆九章猛地抬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