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雪一惊:“怎么可能?陆九章只是用银针点穴,怎么会构成伤害?”
“法律不看动机,只看结果。”李警官语气一沉,带着几分严厉:“而且,如果你们继续硬撑下去,对方坚持的话,事情只会更糟。”
她顿了顿,换了个温和的语气:
“我们也是为了保护你,才让你去劝劝陆医生。对方说了,只要他签一份承诺书,保证以后不再去矿区附近义诊,这事就可以双方调解,顶多赔他们一些钱,就大事化小算了。”
秦若雪心下明白对方在威逼利诱,遂冷笑:“你是说,让他屈服,才能活命?”
“不是活命。”李警官眼神闪了一下,“是为了你们好。我们所里也不想把事情搞糟,尽量以调解为主,可对方有这个条件,我也只是传递一下。只要你能说服他,我们自会从中进行协调。”
“是吗?”秦若雪站起身来,“你们所谓的从中协调,根本就是另有目的,是在逼我们睁眼说瞎话,放弃正义。”
李警官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收起笑容,合上文件夹。
“好,既然你不合作,那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起身离开,顺手将秦若雪的苹果手机也要走了。
审讯室里只剩下秦若雪一人。
她坐在椅子上,听着隔壁时不时传来的拍桌子声和张警长的怒吼声。
显然,陆九章不仅不合作,还把审讯他的人耍的够呛。
但具体情况,秦若雪并不了解,每一声都让她很揪心。
她几次敲门呼喊,偶尔有警员过来,问她什么事。
秦若雪说要见律师。
只换来年轻警员不耐烦的回应:“等着,案子多着呢。”
可她分明看见斜对门的几个民警在喝茶聊天,笑声不断,明显就是使用所谓的“熬鹰”战术,耗她的耐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日光灯的映照下,审讯室像个牢笼,秦若雪数清了天花板上有十二道裂纹。
她焦急地望着时钟,心里一遍遍问自己:陆九章现在怎么样了?
透过通风口飘来的只言片语里,“非法行医”“故意伤害”的字眼像毒蛇吐信。
斜对门值班室里飘来茶叶蛋的香气,年轻警员“QQ偷菜”的叮咚声,不时刺破死寂。
直到晾了秦若雪三个小时,李警官才啃着一个苹果进来。
她把那份《承诺书》推到秦若雪面前:“小姑娘,签了吧。你和陆九章不过是义诊,何苦搅进这滩浑水?“
秦若雪冷冷看了《承诺书》一眼:“陆医生行医救人,那些混混寻衅滋事,你们何苦站在他们那边?”
李警官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好好想想,要是陆九章被判刑,到那时你后悔可就晚了。”
她故意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溅出的水花湿了承诺书的边角。
说到这儿,秦若雪感激地道:“正在这时,她接了个电话,我听见里面说你来了,要求他们所长放人。她没办法,才放我出来。”
苏青禾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现在出来了,我们都还在,这些警界败类很快就会一起清算。”
“谢谢你,青禾姐。”她紧握住苏青禾的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里面,救九章就更谈不上了。”
正在这时,苏青禾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