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岩国副将把?杯子扔到南淮脚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桌上,沉着?脸离开了彩音坊。
彩音坊的仆役连忙上前打?扫收拾,南淮拱手致歉:“对不住,在下给贵坊添麻烦了。”
“王孙客气?了,咱们彩音坊只?想让客人玩得开心,宾至如归。”
坊主端着?新的酒壶酒杯上前,华丽的裙摆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王孙请。”
她笑了笑,指腹不小?心碰到王孙的手腕,朝他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回到后院,坊主脸上的笑意消失,快步走到一个房间外:“大人,奴家打?扰了。”
“请进。”
屋内的人相貌平平,身?配利刃,腰挂太子府詹事令牌。
“大人,奴家帮你探过南胥王孙的脉搏,脉搏起伏正常。”
“被离岩国人如此?羞辱,还能保持心如止水,南胥王孙好涵养。”
他站起身?:“多谢坊主相助。”
“小?事一桩。”
坊主似乎也不想跟他多说,转身?就准备离开。
“坊主有?急事要办?”
“云姑娘今日?过来,奴家要多陪陪她。”
坊主笑着?拉开房门,头?也不回道:“告辞。”
“云姑娘?”
他皱了皱眉,坊主这种重利的生意人,也有?特别在意的人?
他飞身?一跃离开彩音坊后院,绕了一圈从大门踏进彩音坊,看到坊主怀里抱着?琵琶,坐在几?个美衣华服的女子中间,一个穿着?骑装的女子,拿着?剥好的葡萄喂到她嘴边,坊主看也不看就吃进了嘴里。
坊主警惕心极强,从不吃别人给的东西。若他不是太子府詹事,坊主恐怕也不会愿意帮他试探南胥王孙的脉搏。
他盯着?骑装女子看了两眼?,想起了她的身?份,云尚书的掌上明?珠云拂衣。
云家对陛下忠心耿耿,所以他没再多看,转身?离开了彩音坊。
坊主朝门口瞥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与拂衣等?人说笑起来。
官家的人就是多疑。
太子府詹事出了彩音坊,在街上拐了好几?个弯后,躬身?进了一辆马车:“卑职参见殿下。”
“起来回话。”
岁庭衡放下手中的书卷:“那个南胥王孙在彩音坊做了什么?”
太子府詹事把?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彩音坊坊主原本一直装傻充愣,说自己只?是生意人,什么都不懂。直到卑职表明?身?份,她才终于松口答应帮忙。”
“京城人员复杂,她能把?彩音坊管理得这么好,是件极为不易的事,与人相交时保持谨慎理所应当。”
岁庭衡语气?平静:“她愿意出手相助,已是难得。”
“卑职是担心,她会泄露消息。”
“不用担心,能让彩音坊成为京城第一乐坊的人,肯定是聪明?人。”
岁庭衡见他似乎还有?话说:“还有?什么事?”
“卑职还发现,坊主与云郡主关系十分亲密,坊主对她几?乎没有?任何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