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罚不明则法理不严,法理不严则朝廷之于百姓的威慑力便会降低,久而久之,百姓懈怠,法度就变成了摆设……占据绝大多数的百姓如此,极少数的贵族功臣又会如何?”
“一旦法度出漏洞,朝廷何以统御万民,朝廷不能统御万民,则倾覆之祸不远矣!”
“这第二点便是贫富不均,而且是绝对意义上的贫富不均,富者越来越富,烧炭食肉饮酒,出门轿马进门锦绣,周身绮罗,金银无量,而穷者呢,越来越穷,抱团取暖试图度过寒冬,吃穿更是不用多说!”
“如此一来,长此以往下去,富者骄奢淫逸,不贪图进取,穷者走投无路,或揭竿而起或奄奄一息等死,朝廷让富者一生极尽荣华富贵,却让穷者几无活路,长此以往,邦国岂能长久!”
……
李怀义的身边明明躺着的是夏柔,可听到的却是今天白天寇望的一番番肺腑之言,对于寇望所说的李怀义深有感触,李怀义虽然不能像寇望这样井井有条的将自己的想法完全说出来,却深感其中字字珠玑的正确道理。
“说的对啊!”
李怀义终于出声。
哗啦——
一旁的夏柔坐起身来,惊疑的望了望自己身边的李怀义。
“夫君也认为我说的对是吧?”
“啊?”
李怀义一时有一些尴尬,因为自己明明都没有在听夏柔究竟在嘟囔些什么。
“是,是……”
但此时的李怀义也不能明说自己并没有听话,于是只能借坡下驴,连声应允。
“那夫君说北斗应该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
前言不搭后语的交谈将李怀义彻底搞蒙了,“星儿现在不就在吗?”
“现在……可是他马上就要走了啊!”
“不会吧,起码还能待上几天吧……”
“可是那样子的话时间也很仓促啊,这怎么来得及啊!”夏柔继续皱着眉头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
“成婚啊!”
“啊……”
一片漆黑之中,李怀义的眼睛瞪得滚圆。
……
第二天如约而来,人们继续着之前的生活轨迹,就像沿辙而行的车马一般。
啊——
又是一个睡到自然醒的明媚上午,李星染躺在自己的卧榻之上重重打了个哈欠。
呼——
随着李星染长出一口气,龙精虎猛的少年郎便一跃而跳下床来,现如今的日日无事对于李星染来说是一种特殊的感觉,李星染突然觉得若是这样每天荒度光阴有些难受,于是李星染来到院中抓起一杆竖长的木棍开始练习武艺。
就像小时候那样。
呼呼呼——
随着笔直修长的木棍在李星染的手中被舞的虎虎生风,李星染的步子也随着东起西落,飘摇不定像游走的鬼魅一般。
……
呼——
约莫一刻钟之后,李星染终于长出一口气,重新收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