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欣慰,手帕按按眼角:“快起来罢。”
秦佩莹扶住她的膝盖:“母亲再疼我一回。”
嫡母叹口气:“你想要什么?”
秦佩莹道:“玉香和暖烟,母亲分我一个吧。”
嫡母更叹气。
“你妹妹为着那两个跟我生气,你却求着分你一个。”
她道,“你两个的性子要是能匀一匀多好。”
她女婿年纪大,房中又有人。女儿年纪偏小,担心女儿拢不住女婿,早早地□□了两个漂亮丫头给女儿陪过去,告诉女儿拿这两个去笼络姑爷。亲生女儿正为这个不开心。
秦佩莹却求着要。
她道:“他一个嗣子,凌家、秦家他得两头巴着,你不必的。”
秦佩莹垂下头去:“姑姑那边给他准备了一个绝色的。”
嫡母无语半晌,道:“还真是像她会做的事。罢了,你带玉香过去吧。”
秦佩莹给嫡母磕头道谢。
嫡母道:“要牢记,正妻对正妻,妾室对妾室,通房对通房。万不可自降身份去跟小娘、通房打擂台。要坐定正房,看她们斗。学学你姑姑,为何给你姑父纳三房妾。因为两个有高低,容易失衡,一房容易压过另一房。三个就稳了。你瞧古时候,三国鼎立之时,多稳。”
秦佩莹倾心受教。
又连着三日香汤沐浴蒸身,笼烟熏发,蛋清敷脸。就连一双玉足的足底,都用丝络磨得细软。
待到了那一日,金陵尚书府三房的嗣子亲迎,娶回了金陵八大家秦家五房的庶女秦佩莹。
从此开启了她第二次投胎的人生。
府中的热闹喧哗与还在守父孝的凌昭无关。
他书案上铺开的纸张,每一张上都录着一个未婚的、正在寻找姻缘的年轻男子的资料。
职业媒婆的手里,有许多待婚男女的信息,多找几个媒婆,便有了这许多。
那天晚上,他在小院外的树下问她,对未来的夫婿可有什么要求。她抿唇而笑,道:“旁的没有,只希望是个读过书的。”
当然得读过书。连书都没读过、字都不识得的,怎堪配她。
他问:“旁的呢?”
她道:“没有了。”
“家里穷些没关系。”
她说,“我会做点心赚钱,我还可以像肖婶婶那样帮人抄书。”
凌昭想起她带笑轻松地说起这些,无端地感到烦躁。
烦躁中带着恼怒。还未替林嘉选定一个夫婿,就已经迁怒于他。
竟让林嘉婚后辛苦操劳。
一个个看去,首先,赤贫的先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