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另一个好徒弟初鹭正在她手下呢,你要是再去晚了,初鹭也要被我家丫头给祸害了。”宫盈无奈地说。
“……”
林守溪一时无言,只好说:“谨遵岳母大人之命。”
“真乖。”
宫盈拍了拍他的头,说:“好了,出发吧。”
“现在……走?”林守溪问。
哀咏之神还在这里,他岂能离去?
“现在不走何时走?你非要等我为了保护你,惜败在哀咏之神的歌声下,再替你岳母大人收尸才满意?”宫盈问。
林守溪现在的状态,的确帮不上她什么忙。
他心中权衡,还是选择离去,相信宫盈可以解决这头怪物。
他刚要走,宫盈又叫住了他。
“你打算怎么走?”宫盈问。
“当然是……飞过去。”林守溪说。
他虽身负重伤,但以他现在的能力,抵达真国,最多也只要三天。
“哎,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太阳啊,太阳可不是你这么赶路的。”宫盈说。
“太阳是怎么赶路的?”
“你问我?”
宫盈双臂环胸,问:“这是哪里招的傻子赘婿?”
林守溪这才明悟,抱拳道:“我明白了。”
破碎的红日将他的残躯包裹,向着上方升去。
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这是太阳赶路的方式。
它跨越这个世界,仅仅需要一天。
宫盈对着太阳挥手作别。
河图与洛书收回了她的双袖之间。
哀咏之神与她直面。
“唱的难听死了。”
宫盈淡淡开口,她清叱一声,这叱声宛若贯穿天地的利剑,险些将祖师山直接分成两半。这声清叱之后,哀咏之神的歌唱也出现了裂隙,被迫中断,从妖异动人变得聒噪难听。
跟着唱了许久歌的童青鱼陡然惊醒,她看见了孤悬半空的青裙丽影。
宫盈玉首半回,同样看向了童青鱼。
“不许自杀哦,你这样的罪人,应该交由人族审判。”宫盈说。
“你是谁?你是百年前出现在神墙上的那个人吗?你……你到底是谁?”童青鱼发疯似的问:“你也是上古的神灵么?为什么这么强?”
“上古的神灵?若是神灵倒好了,何至于如此颠簸劳碌。”
宫盈幽然叹气,声音好似风中烛火,飘摇不定,她玉掌一翻,垂眸回看百年光阴,道:“祖师出于此山,却遭到了他的后人背叛,沦至如此下场,实在哀凉,但没有关系,祖师非一山之祖,而是三山之祖。我能够活到今日,全凭祖师启迪,今日,就由我来替他守住这座峰峦好了。”
说罢,宫盈无视了童青鱼震惊的神色,她回过头去,从星空中摘出了一柄澄澈的剑,她持剑照观,满头青丝飘摇似夜。
巨型的肉球空中载沉载浮。
宫盈虚空拾阶,向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