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动作极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可见是诚心悔过。
宫中见血,就算藏得再好,也难免麻烦。
何况玄影是罪无可赦,但也没有到罪该去死的地步。
顾君惜心中一紧,想要阻止,却有心无力,她只能求救地看向沐凌夜:“阿凌!”
沐凌夜原本没有动作,是顾君惜出声之后,他才身形一闪到玄影面前,将玄影挥向自己的手臂击打开。
“孤的身边从不养懦夫,做错事需要的是弥补,而不是无用的自杀逃避!”
沐凌夜的话直击玄影脆弱内心,玄影嘴唇颤抖,是真的认识到错龟缩误地垂下脑袋。
死他不怕,其实他现在更怕的是沐凌夜驱逐他。
但他也不敢问,更不敢再违逆沐凌夜。
玄影愧疚的不敢看沐凌夜,更不敢看顾君惜,如同霜打的茄子,默默选择退后,站在了顾君惜与沐凌夜的身后。
人证已经叛变,顾君惜与沐凌夜根本没有欺君,拿捏沐凌夜把柄拿捏了个寂寞。
皇太后冷眼看着事情发展,从最开始的愤怒激动变回平静。
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眼中闪过谋算经,片刻后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有把柄想要拿捏沐凌夜都不容易,现在没有把柄,再想拿捏简直痴人说梦。
还是错了,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因小失大,就应该用亲情对沐凌夜捆绑到底。
对沐凌夜这种父皇不爱,从小在异国尝遍冷暖的人,想要他听话,除了利用感情还是感情。
皇太后后悔不已,打发的挥了挥手:“罢了,这事既然是误会,那方才的事,就当哀家没有提过。都散了吧!”
皇太后以为自己退让,这事就能息事宁人轻松揭过。
然而,却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沐凌夜眼神冰冷没有动作。
顾君惜见沐凌夜没有动,也跟着站在原地。
皇太后望向站在眼前的沐凌夜,不知为何太阳穴突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她清了清干涸的嗓子,恢复慈祥:“太子现在不走,可是还有话想要跟哀家说?”
沐凌夜盯着皇太后,这会之前那股萦绕在他周身冷气压已经消失不见,恢复成淡淡清冷的模样。
说话的嗓音也清冷,可那话却让皇太后为之一震。
“皇祖母年纪已大,宫中繁事诸多,皇祖母明日就跟父皇请辞去南缘寺修佛养性,颐养天年吧!”
南缘寺离京路途遥远,也算是皇寺,历代是有许多后宫妃嫔去南缘寺祈福常住,可那都是心中了无牵挂,真正看淡世事之人才会去的地方。
皇太后野心勃勃,还想着维系跟秦国的联姻关系,又想插手盛国朝政,岂会甘心去南缘寺。
皇太后皱起眉头,语调都变了:“太子,你这话是何意?”
沐凌夜没有回答皇太后,而是不顾皇太后的质问,生怕脏了顾君惜耳朵的伸手理了下顾君惜额前碎发:“你去殿外等我,我说几句话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