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绫华想了想,感觉确实是这个道理。
萨菲尔是什么人她很清楚,狗是狗了点,但很少会因为什么事就去责怪别人,反而会想办法帮忙进行弥补,至于算账,那是之后的事。
就比如他们家的雷神大人,搞出来那么大的问题,以至于这家伙需要拿命去拼,之后不也没怎么样吗?
而芙宁娜,平日里在尘歌壶就很熟悉了,也是非常好说话非常随和的人。
“太好了,我还担心自己太过紧张会出问题呢…夏沃蕾你呢?”神里绫华放下心来,又询问夏沃蕾的感受。
夏沃蕾倒是感觉还好:“我没什么,台词没有太多难度,应该是导演为我改过。”
“是副导演为你改的。”芙宁娜并没有居功,毕竟更换演员之后的台词修改都是萨菲尔做的。
“啊,那…就是副导演的照顾。”夏沃蕾赶紧改口。
饰演瑞莲的埃兰穿着女仆装凑了过来:“呵呵,两位演的都不错,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接触映影。再有些自信也可以哟。”
不是拍摄的时候,埃兰实际上是个性格活泼的人,跟剧本里的温婉母亲形象大相径庭。
“谢谢您的鼓励。”神里绫华微笑着表达了感谢。
过了一会儿,大伙休息得差不多了,芙宁娜这才起身:“演员就位,我们再多试几个角度就进入下一场!”
一条效果不错是不够的,映影每一场都要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拍摄,然后挑选出效果最好的一条进行剪辑。
于是,众人又开始了对这一幕的其余角度拍摄,演员还是一样,说着同样的台词,进行一样的走位。
不同的则是荧,她要选择其他角度进行拍摄。
很快,不同角度的拍摄就完成了,这一场算是结束了。
芙宁娜确认了一下,感觉没什么遗漏,就让众人稍作休息,待会儿进行第二场的拍摄。
“第二场你有什么看法?”芙宁娜询问萨菲尔的意见。
一起凑过来的还有克雷薇。
萨菲尔抬眼看了看两人:“你确定要我当着克雷薇的面说自己对亲人逝去这场戏的看法?”
“呃…确实有些地狱了。”芙宁娜挠了挠头,萨菲尔和克雷薇的事她是知道的。
萨菲尔对此肯定会有些心理阴影。
克雷薇倒是很放的开,她嘻嘻一笑:“我知道啊,那天下大雨,菲菲在雨里面哭到失声了呢。”
萨菲尔满脸无奈看着自己这回归不久的姐姐:“会哭说明人没事,你家佩佩当时可是哭都没哭,我都要以为她会被逼疯呢。”
阿蕾奇诺那段时间其实也距离疯狂不远了。
萨菲尔拿着剧本又看了看:“亲人的逝去吗…其实眼泪与愤怒从不是唯一答案。每个人的情感处理方式都是不同的,悲伤也好,难过也罢,都是笼统的概括罢了。
我记得之前读过一篇文章,是写自己的奶奶的。
里面对奶奶离世的描写就很平静。先是写了小时候奶奶对她好的事情。
作者写道:会为我采来积雪草,煮上几颗鸡蛋,我们坐在暖炉旁,吃得很开心。
平静的日子如小溪般缓缓流淌,仿佛一切理应如此,一切总会如此。
后来,奶奶走了,走的很突然,我站在床前,看着一脸安详的奶奶,感受着屋里的人来人往,他们都在哭,但…我没哭。
我曾以为,这样的我是不配奶奶对我的好的,他们也说我的心太冷,奶奶走了居然没有掉过一滴泪。
后来,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我看到窗外的地里冒头出来的积雪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奶奶,我们去煮点鸡蛋吃吧。’说完,我就愣住了,我的奶奶她啊…已经不在了呀。
我第一次如此深刻而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离去,我再也见不到她,也吃不到她煮的鸡蛋了。在无人的小屋中,我静静窝在沙发里,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生怕吵到这静谧的午后。”
芙宁娜与克雷薇都有些沉默,萨菲尔所说的这篇文章,写的是后知后觉的悲伤,这种悲伤的情感,一开始不够汹涌,却钝痛无比,伤的更深,也更加难以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