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绫。”
那只小狐狸不知何时已经丢掉了牛仔外套,正侧躺床边撑着脑袋,朝他咧开一嘴白牙,“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
曾经稚嫩的少女个头长高了,身材发育亦是如柳枝抽条长开,修长不失力量感,随意地靠在那里也难掩曲线起伏、凹凸有致。
衣物拉扯间隐约露出很小一截腰肢。
如昼般耀眼的白。
“……”
谢星绫一僵,猛然移开视线。
空气里的含氧量似乎骤降许多。
他要求开一间房仅仅是因为眼下情况特殊、二人一直待在一起可以互相照应,此时却让自己陷进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只有一张床。
这里,两个人……只有一张床。
谢星绫抿唇看向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倏然目光一顿。
“你先睡,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他撂下一句话便匆忙出门,关门声幽幽回荡。
“……”
被人撂在旅馆的江黛嘴角一抽。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卧槽?!
自己不过是易了个容,又没有改变身材,难道自己这正值大好年华的年轻身体对这死木头都毫无吸引力?!
江黛骂骂咧咧翻下床,郁闷地拉开窗。
夜风挟着凉意挤进窗缝。
她的视线忽的落定在不远处。
这间房的窗外正对一条漆黑巷道,不远处,熟悉的男孩身影落寞地在原地搓着鞋尖,明显无所事事,却又不想离去,消磨着时间。
是维克托。
他宁肯在楼下角落驻足多拖延点时间,也不想提前见到准备围堵自己的奎克和约翰。
江黛了然。
转头去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关灯,直接一头栽进床里呼呼大睡。
~
谢星绫回来时房间里一片静寂黑沉,隐隐听到呼吸声平稳。
他摸索着墙壁悄然走到盥洗室,脱掉黑色修身上衣,露出精壮赤裸的上身。
数处伤口打着绷带,疼痛早已麻木。
他将衣物丢入洗手台水池,放水浸泡,几乎是瞬息整池水便变成了浅红色,荡漾出艳色的波。
微腥的血气难闻,令人作呕。
不过这味道对他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人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