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乾呼吸一滞,掐在他腰身上的手臂青筋暴起,看起来无比可怖。
半晌,他喉结滚了两下,声音低沉有磁性道:“……老婆。”
“乖。”
兰舒捧着他的脸,轻轻晃着腰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然后,在身下人看不见的地方,兰舒忍着颤抖,从怀中偷偷拿出了自己不久前写好的字条,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枕头下面。
——龙乾这里大概率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便只能求助于另一个自己了。
塞完纸条,兰舒生怕龙乾看出端倪来,立刻收回手,攀着人的肩膀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晚绝对算得上兰舒苏醒以来,两人最和谐的一个晚上。
然而发情期第三天,也是兰舒苏醒的第四天,龙乾最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
兰舒睡了一觉起来后,记忆又回溯到了只有十六岁的时间。
但他虽然不记得十六岁之后发生的事,却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被龙乾骗着喂药的仇,一时间大怒,醒来就要跟龙乾算账。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龙乾脸上的伤救了他。
哪怕兰舒正在气头上,哪怕龙乾的那点伤上了药后,一晚上便好的七七八八了,但Omega见状还是心疼坏了。
龙乾立刻抓住机会,一边可怜巴巴地喊着小哥哥,一边仗着这三巴掌和兰舒卖起了惨。
最终,趁着十六岁的兰舒一时心软,找准机会把药喂下去后,龙乾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他这口气松的有点早,因为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发情期第四天,情潮终于到了最汹涌的时候,而好巧不巧的是,醒来的又是十九岁阶段下的兰舒。
他整个人都快软化了,却还是不乐意待在家里,龙乾这下子没办法纵着他了,毕竟情潮发作的时间段内,出门指不定会遇上什么意外。
故而龙乾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兰舒出去。
两人为此大打出手,最终可怜的大美人,被残忍无情的Alpha扭着手腕按在床上,在最浓烈的激素状态下,挨了顿最激烈的欺负。
兰舒嗓子都喊哑了,结果也没能出去看海,为此他不甘心到了极致,差点把床上给淌成海。
不过也是托龙乾高压政策的福,兰舒趴在枕头上不甘心地掉着眼泪时,恍惚间却看到枕头下面似乎藏了一张纸条。
他愣了一下,半晌抹了把脸,趁着龙乾下楼给他端饭的档口,立刻掏出纸条,翻开便看见他自己留下的字迹。
兰舒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面的文字,半晌红着眼磨着牙,恶狠狠地写下了一串回复,而后反手塞在了枕头下面。
发情期第五天,情潮开始接近尾声,兰舒的记忆也开始逐渐融合。
只不过,融合的过程是从前往后的,兰舒逐渐想起了自己十几岁时,靠在管道旁听着龙乾和自己讲述过去的经历,却依旧想不起来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为此,他找回少年时那股心动的同时,却依旧对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于是,当天下午的温存中,兰舒便懒懒地靠在身后人怀中道:“龙乾……”
龙乾正替他揉着腰,闻言立刻低头道:“怎么了宝贝?”
Omega垂下睫毛,半真半假道:“我想喝蜂蜜水。”
龙乾不疑有他,立刻起身,衣服都没披便要下去给他冲蜂蜜水。
兰舒见状却轻轻拉住他的手腕,起身从旁边拿起睡衣,抬手披在了他身上。
龙乾被他的温柔哄得险些找不着北,高兴得冒着粉泡泡便下了楼,完全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卧室门闭合的一刹那,兰舒立刻收回视线,转身探手伸进了枕头下面——纸条还在!
他心脏骤停,当即屏住呼吸展开了那张纸条,却见如出一辙的字迹在下面写着:【还能是为什么肿的?!当然是被那小王八蛋扇肿的!只是打了他三个耳光而已,他就强掰着那处扇了整整十下!】
扇……!?
兰舒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面色一瞬间爆红开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一时间羞恼得险些把纸条扔出去。
但羞愤归羞愤,根据自己的回答,兰舒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竟然打了龙乾整整三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