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周围满是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裤腿被卷起,膝盖上了药,缠上了绷带。
宋昭宁坐在床前,盛了一勺燕窝,吹凉了才放到我嘴边,喋喋不休地埋怨道:
「医生说你是营养不良晕倒的,你真是死脑筋,我罚你吃素,你就不能偷偷吃点好的,身体差成这样。」
「至于卡的事,妈跟我说了,她说那是给你妈妈的医药费,我也查了你的账,你根本没有开销。」
「你是没长嘴吗,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还有这膝盖的伤,怎么越养越严重了。。。。。。」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好笑。
不是她让温以晨告诉我,每天要罚跪一个小时的吗?
现在又来问我,伤怎么越来越严重?
这女人还真是善变。
至于解释。。。。。。
这些年来我解释得还少吗?
想当初宋昭宁为了磋磨我,把我的生活费压缩到了每月150,每天只允许我花五块,赵美芳看不下去,经常会偷偷给我塞钱,让我加餐。
结果被宋昭宁发现,她顿时火冒三丈。
她明明说了只让我花五块,我却吃这么丰盛,我就是在故意气她,故意和她作对。
我想和宋昭宁解释,她却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患有幽闭恐惧症的我关进柴房,更是断水断粮一周,让我在里面写检讨,罚我思过。
还有先前好几次和温以晨的矛盾,宋昭宁也是堂而皇之地偏袒温以晨。
温以晨说我为了逼走温言故意制造车祸,宋昭宁信了,为了惩罚我,不顾我的反对打掉我们的孩子,说我这种恶毒心机男根本就不配有自己的骨肉,不配有家。
还有温以晨为了争宠逼走我,故意当着宋昭宁的面落水,事后却诬陷是我推的他。
我一遍遍和宋昭宁解释,发毒誓不是自己做的,宋昭宁却说我强词夺理,直接命人将我摁进冰冷的海水里浮浮沉沉整整三个小时,她说温以晨受到的痛苦都要如数加注在我身上,直到我昏死过去她才收手罢休。。。。。。
这些年,宋昭宁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哪怕一次。
明明她对温以晨信任到连保险柜的密码都可以随意告诉,唯独对我这个丈夫,她却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见我不说话,宋昭宁以为我还在担心母亲的病,她叹了口气:
「许川,你妈妈的病,你别太担心了,心脏我还在找,我一定会让阿姨康复的。」
我垂下眸子,捏紧了手心,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可是。。。。。。
我妈没了,再也不需要心脏了。
我正要开口说我妈的事情。
宋昭宁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试探性地开口:
「对了,交警下通知了,以晨醉驾怕是要被吊销驾照。」
「许川,你知道的,以晨考了三年,好不容易才拿到了这个驾照,他不能被吊销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