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怀义再一次从寇望的府上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
“既然大将军言之有理,老夫当然也不是老顽固,只要是有利于我大夏江山社稷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尝试一番,再说了,大将军之子,皇亲国戚领此重任,合情合理,这是其一……”
“大将军亲自来老夫府上与我一番长谈,关于统一北境之兵的事情,大将军事先一定在三思虑,最终也是一定认为有可行之处……这才来找我,而关于大将军的面子,老夫时一定要给的,这是其二……”
“乱世当头,军力就是一切,关于大将军刚刚所说的‘北境三州,藏兵于民’的说法,我一番前后思索之后觉得有理,我觉得可以试试,这是其三……”
“既然统一北境诸军事的前提条件便是统一北境三州,而大将军所说的北境三州军政分开言之有理……这是其四……”
“凡上种种,老夫答应大将军,统一北境并让公子北上练兵一事,我觉得可行!”
“多谢老大人!”
……
李怀义坐在自己的轿子里左摇右晃着,脑海中适时响起寇望与自己的一番交谈,李怀义的嘴角上扬着。
“停下!”
李怀义突然发声。
“老爷……”
“我们先不回家,去杜大人府上!”
“是……”
……
另一边,寇府之中,寇准重新回到了寇望的身边,此时正一脸震惊的望着寇望。
“父亲的意思是……”
“这不是我的意思!”寇望说道:“这是大将军的意思!”
“是,是……那大将军的意思是想要讲北境三州变成一体?”寇准瞪圆了自己的眼睛。
“是……有何不妥吗?”寇望放平了自己的身子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嘶——
寇准倒吸一口凉气,“此事当然是好事,只是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会有什么变数啊……”
唰——
听闻寇准的嘟囔,寇望猛地睁开自己的双眼,两道精光猛地从寇望的双眼之中放射出来,寇望死死注视着寇准的神色。
“父亲……”
“你刚说的‘变数’将是什么意思?”寇望问道。
“父亲……”寇准说道:“当初先帝分治北境三州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北境三州远在天边,朝廷对他们的管辖力实在是有限嘛……”
“茫茫北境,冰天雪地之下实际上有着大片的国土疆域,虽然只有三州,但其实际控制面积恐怕达到了其他地方七八个州那么大……”寇准接着说道:“这样大一块地方就完全让它变成一个整体,这……长此以往,孩儿担心的是……”
“不要再说了!”
寇望神色一变,阴沉着自己的脸打断了忧心忡忡的寇准。
“父亲……”
“大将军赤胆忠心,我与大将军同朝共事几十年了,大将军的人品我是最清楚的!”寇望说道:“大将军之所以肯对我提出这个想法,那一定是经过大将军反复思量,无数次沉吟考量之后的结果,就凭大将军的脸面,我愿意为此事担保……”
“是……”寇准点头。
“这句话你不许再提,听到了吗!”
“是。”
“若是大将军与大将军的公子主张此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寇准说道:“就凭借大将军的影响力,他的公子想要在北境练兵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我担心的是……”
“我担心的是以后,十年以后,几十年以后,届时已经统一许久的茫茫北境……到那时又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寇准接着说道。
听到寇准不停表达自己的忧虑,寇望的脸色一刻也得不到舒展。
“先帝曾经说过,我大夏王朝严禁裂土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