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565章 小秦氏作妖 明兰处置刁奴（第1页）

又过了几日，如兰心急火燎地直奔明兰住处。一见到明兰，如兰便忍不住大倒苦水，说起那些在外流传、不堪入耳的传言。

原来，前几日如兰与王若弗一同受邀赴宴。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之际，话题竟突然转向了明兰。那些人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议论起来，言语间满是污蔑与诋毁。他们声称明兰目无尊长、不孝尊长，仿佛明兰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为了凸显明兰的“恶劣”，更是添油加醋地描绘小秦氏守寡后的艰难处境，将小秦氏形容成一位温柔和善、忍辱负重的女子。紧接着，话锋一转，便大肆数落起明兰苛待下人，把明兰说得好似十恶不赦的恶妇。

王若弗和如兰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言论，只觉得气血上涌，肺都要气炸了。王若弗当场柳眉倒竖，如兰也是杏目圆睁，两人气得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哪里还能在这是非之地多待片刻。当下，王若弗猛地站起身来，衣袖一甩，如兰紧跟其后，母女二人毫不犹豫地离席而去，只留下身后那些人面面相觑。

明兰听如兰将事情经过详细说完，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背后定是小秦氏在兴风作浪，故意放出这些谣言，句句都是诋毁她的坏话，摆明了是妄图败坏她的名声。可如今木已成舟，既然已经嫁入顾家，诸多事情身不由己。明兰暗自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愤懑，心中想着，与其被这些流言蜚语扰乱心境，倒不如坦然面对，笑着走下去，绝不能让小秦氏的阴谋得逞。

如兰走后，明兰思索一番后，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她把厨房采买这个油水颇丰的肥差给了赖妈妈。这一下，赖妈妈和那几个平日里与她要好的老妈子顿时得意忘形，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顾廷烨淋了雨回府，怨盛明兰不给自己送伞，盛明兰忙凑上去哄着。顾廷烨淋了雨回家，一脸傲娇不肯看盛明兰，盛明兰连忙去哄，她料到会下雨也使唤人给他送伞了呀。顾廷烨却道，他是骑马上朝的。见盛明兰不明白，顾廷烨索性往她怀里一躺，问她是不是因为最近的传闻心里不痛快。

英国公夫人做寿，压根没请他们夫妇俩，禹州这些人也都没请，英国公两夫妇高清亮洁，压根看不上顾廷烨呢。明兰却很在意外界评说，毕竟三人成虎，顾廷烨还以为她为自己担心呢，明兰却拿一套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搪塞他。无奈，顾廷烨亲了明兰，说晚上一起吃饭。

这日，顾府的后厨，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突然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只见赖妈妈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正对着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使大声呵斥，硬说丢东西的事儿是她们所为。那两个小女使脸色煞白，哭哭啼啼地拼命摇头辩解，可赖妈妈根本不听，依旧不依不饶。

这时，王五媳妇儿实在看不惯赖妈妈这般欺负人的做派，忍不住上前理论：“赖妈妈，您可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冤枉孩子啊，没证据的事儿，可不能乱说！”赖妈妈却把眼一瞪，毫不示弱地回怼道：“怎么？我还能看错不成？这后厨就她们手脚不干净，不是她们还能有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越来越大。

恰在此时，明兰从后厨附近路过，听到争吵声后便驻足观望。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现在还不是料理赖妈妈这个刁奴的时候，这狡猾的狐狸，她得等其彻底露出尾巴，才能一举将其拿下。

待争吵稍稍平息，明兰吩咐人把王五媳妇儿叫到跟前。明兰上下打量着王五媳妇儿，言语间细细询问，一番交谈下来，倒是敏锐地察觉到她是个实在本分之人。略作思考后，明兰决定把栽种花木的差事交给她。

王五媳妇儿一听，当场就愣住了。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栽种花木的差事，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啊，平日里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呢。回过神来，她满心欢喜，赶忙跪地谢恩，言辞恳切地表达着对明兰的感激之情。

临走时，明兰看着王五媳妇儿，神色平静却又意味深长地给了她一句话：“往后啊，你可得好好敬着赖妈妈。”王五媳妇儿虽心中疑惑，但还是连忙点头应下。

经此一事，王五媳妇儿和赖妈妈吵了一架，明兰却反而赏了王五媳妇儿一个肥差。这事儿在府里传开后，那些精明的妈妈们心里多少也该明白，如今这风向是朝着哪边吹了。

明兰回到书房，甫一坐下，便打算继续教导蓉姐儿。她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开始写字示范，可那字迹依旧难以恭维。蓉姐儿向来心直口快，见此情景，毫不留情地说道：“明兰姨母，您这字可比不上先生教的好看呢。”明兰微微赧然，赶忙放下毛笔，随手拿起一本书，想着换种方式教导蓉姐儿。哪曾想，她刚翻开书念了几句，蓉姐儿便清脆地接过话头，将书中内容熟稔地背诵出来。明兰不禁有些犯难，一时间竟不知该教蓉姐儿些什么才好。

蓉姐儿见明兰有些无措，眼睛滴溜溜一转，兴奋地说道：“姨母，我想学马球！您看那些公子小姐们打马球，英姿飒爽的，可威风了！”明兰听闻，略微琢磨了一番，觉得马球确实能锻炼蓉姐儿的胆识与体魄，便点头同意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只是你如今年纪尚小，身子骨还弱，暂时还骑不了马。不如等过个两年，你再学不迟。”蓉姐儿却早有打算，眨着大眼睛说道：“姨母，我想买一匹小马驹来骑，这样不就可以学马球了嘛。”

就在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原来是赖妈妈和王五媳妇又吵起来了。看来，赖妈妈是领会到了盛明兰此前的意图，故意寻衅滋事。蓉姐儿听到吵闹声，兴奋得小脸通红，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跑进来，大声喊道：“姨母，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说着，便伸手想拉明兰去看热闹。

明兰却没有起身的意思，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要去管这事儿的打算。常嬷嬷在一旁却是急得不行，忍不住抱怨道：“这宅子如今实在是没规矩极了，成天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明兰缓缓说道：“嬷嬷，这些人着实不好处置。就算今日处置了赖妈妈，往后还会有花妈妈、田妈妈冒出来。所以，不如来个一劳永逸，彻底整治一番。只是要做成这件事，还需嬷嬷您帮忙才行。”

在顾府静谧的夜里，月色如水洒落在庭院。常嬷嬷依照明兰的意思，摆了一桌酒菜，特意邀请四房和五房送来的两位妈妈一同吃酒。几人围坐桌旁，酒过三巡，常嬷嬷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起赖妈妈在府里的种种行径，话里话外都在撺掇着这两位妈妈想办法把赖妈妈从她如今的位置上拉下来。

那两位妈妈听闻，脸上顿时露出犹豫之色。毕竟赖妈妈在府里也有些时日，根基不浅，贸然行事，只怕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常嬷嬷见状，心中明白她们的顾虑，于是微微凑近，压低声音暗示道：“二位妈妈可仔细想想，若是此事能成，明兰娘子心里必定有数，日后又怎会亏待了你们？就说那王五媳妇，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嘛。”两位妈妈听了这话，又想起王五媳妇因着与明兰亲近，得了个肥差，日子一下子宽裕起来。仔细思量一番，觉得常嬷嬷说得确实有些道理，心中的天平渐渐开始倾斜。

而在齐国公府内，郡主与齐国公正坐在厅堂，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明兰与顾廷烨身上。两人言语间，对明兰与顾廷烨并未有什么好话。郡主一脸庆幸地感叹道：“还好当初没把那盛家姑娘娶进府来，不然还不知道生出多少事端。”

此时，久病初愈的齐衡刚起身，正打算出来走走，路过厅堂时，恰好听见父母在说这些。他心中一紧，赶忙为明兰辩解了几句：“母亲，父亲，明兰并非你们说的那般。她向来聪慧善良，行事也有分寸。”停顿片刻，齐衡又道：“孩儿明日起便去上朝，也该为朝廷效力了。”

齐国公一听，心中既欣慰儿子终于振作，又不免着急起他的终身大事来。郡主原本以为齐衡对自己安排婚事一事仍心存抵触，谁料齐衡竟主动说道：“父母为孩儿的终身大事操心，孩儿感激不尽，往后就由父母看着办吧。”郡主与齐国公听闻，不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诧异与欣慰。

次日，暖阳洒落在顾府后院，明兰与沈王妃的妹妹小沈氏相约在此钓鱼。小沈氏自幼在禹州长大，性子就如同那脱缰的野马般野惯了，与盛品兰倒是有着几分相似，皆是爽朗率真之人。

就在两人专心钓鱼之时，后院的平静却被一阵争吵声打破。原来是赖妈妈从厨房拿了些野菜，这一幕正巧被田妈妈瞧见。田妈妈见状，立刻不依不饶，揪住此事与赖妈妈吵了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言辞愈发激烈，不多时竟动起手来。这一下，可把周围的几个女使和妈妈们都牵扯了进去，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小桃站在一旁，目睹这混乱的场景，忍不住偷笑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码。

石头见后院乱成这般模样，不敢耽搁，赶忙跑去前院给顾廷烨报信。顾廷烨听闻是侯府送来的下人起了争执，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平日里就爱争风吃醋，实在不愿理会，便摆了摆手，示意不管此事。一旁的沈从兴见顾廷烨如此态度，心中十分不解，侯府下人在后院闹得不可开交，怎可放任不管？但顾廷烨已然决定，他作为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此时，前院之中，顾廷烨与沈从兴为了舒缓气氛，决定比武切磋一番。两人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刀来剑往间，招式精彩纷呈，引得周围家丁纷纷叫好。

而在后院，明兰和小沈氏看到这闹剧般的场景，相视而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待沈家兄妹走后，顾廷烨来到明兰身边，略带调侃地问道：“后院闹出这般动静，你倒也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明兰轻轻摇头，神色间却有几分担忧，说道：“我倒是不怕被人笑话，只是怕小沈氏替我抱不平。毕竟我俩出身相似，若她为我出头，说出去只怕别人不信，还会无端生出许多是非来。”

“攘外必先安内”，明兰对这个道理深谙于心。她清楚，往后的日子还长，凡事急不得，需徐徐图之。

思索已定，明兰唤来丹橘，轻声吩咐她出去传话：“把那些参与打架斗殴的人，统统挪去城外庄子听用。”这些下人平日里仗着几分资历，常在府中惹是生非，此次闹事，明兰决意不再姑息。

那些妈妈们听闻处置结果，顿时慌了神，即便她们纷纷叫嚷着是为了给明兰打抱不平，可明兰心意已决，又怎会理会这些托词。

赖妈妈裹着一身伤，正躺在床上嗷嗷叫唤，听闻其他人都被发落到城外庄子，心中不禁暗自得意，想着：“哼，这下可好，那些碍事的都走了，明日我便张罗着弄些新人进来，以后这府里还不是我说了算。”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丹橘便来到她房里，面无表情地说道：“赖妈妈，娘子说了，要送您去城外庄子养病。您呀，早走晚走，总是要走的。”赖妈妈听闻，犹如遭了雷击，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都傻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处理完闹事之人，明兰又将剩下几个忠心耿耿的下人唤到跟前，温和地说道：“平日里你们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说着，便让小桃捧来些赏钱，一一分给她们，“如今有些差事空出来了，往后便劳烦你们多操持些。”下人们纷纷跪地谢恩，眼中满是感激。经此一事，府中的风气想必也能为之一正。

次日清晨，柔和的晨光悄然透过窗棂，洒落在顾府的内室之中。顾廷烨兴致勃勃地要给蓉姐儿梳头，只见他笨手笨脚地摆弄着，那手法实在是生疏，不一会儿，竟把蓉姐儿的头发梳得如同狮子狗一般，乱蓬蓬地炸开。明兰瞧见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数落道：“你呀，平日里瞧着精明能干，怎么连给女儿梳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罢，亲自上手，细心地为蓉姐儿重新梳理。三人在房中打打闹闹，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一旁的小桃看得目瞪口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