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听到这里,脸色几乎是瞬间便难看了下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着兄长的模样,沈砚明心里也是有些害怕,但是想想自己的好大儿,这会儿还在监狱里头受苦。
他立刻鼓足了勇气:“我说分遗产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已经有这么多钱了,难道你还要私吞祖母留给我的那一份不成?”
“大哥!你也别这样看着我,这事儿能怪我吗?还不是因为你不肯给我银子将宏哥儿赎出来!”
“我要银子,其实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是为了他罢了,不然你当我想为了这些黄白之物,在此地同你争执?”
沈砚明还觉得自己憋屈得慌呢。
他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自己这些年,的确是占了大哥不少便宜,但是亲兄弟嘛。
大哥混的好一些,帮衬帮衬自己又怎么了?这不是大哥应当做的吗?
再说了,那些好处都是母亲去大哥那里捞来的,自己到现在,从来就没有亲自去算计大哥什么。
他知道大哥有钱得不像话,但自己以前又何曾常常对大哥伸手了?
如果不是宏哥儿的事情,自己走投无路了,自己会要钱吗?结果大哥居然这样对自己!
沈砚书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想什么。
拿起边上的摆放的茶盏,就对着沈砚明砸了过去:“滚!祖母跟前,不需要你守着!”
那茶盏打到了沈砚明的额头,立刻就破了。
血沿着沈砚明的脸颊滑了下来。
“大哥,你疯了是不是?你居然对我下这样的重手?”
“你若是再不离开,我便将你这个不孝的孙子,打死在祖母灵前。”
“沈砚书!我叫你一声大哥,是敬你,可你这样对我,你当真是半分都不亏心吗?你还想打死我,来啊,你打死我啊!”
容枝枝怕他们兄弟当真在祖母的灵前闹出了人命。
便立刻出声:“够了!”
若是叫祖母知晓,自己去世了之后,两个孙子还在自己灵前吵架,该是如何烦忧。
沈砚明看向容枝枝,没好气地道:“又不是我挑事,是大哥动手。”
“我又没说错什么,哪个家族的长辈去世了,晚辈们不是要在一起分一分遗产的?”
“我也没有提什么非分的要求,也没有说要你们的那一份遗产,我只是想要到我自己和我的孩子们的那一份罢了!”
其实有些长辈去世了,是不用分的,都算在公中了,但是自己与大哥都已经分家了,那当然要分了!
容枝枝看着沈砚明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便是要分财产,可小叔子,你在这个时候提,这对吗?”
“莫说是世家大族了,你但凡去哪个要脸的人家,你好好问一问。”
“看看有几家如此寡义鲜耻、唯利是图,祖母都头七都没过,便已经嚷着要分遗产了!”
沈砚明一时间哑然。
倒也是了,他一时间激动了,竟然是将这一茬给忘记了。
但凡体面一些的人家,分遗产无论如何,也是要等到头七之后的,有的还会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
像自己这样急忙闹着分钱的,传出去都会被人笑话。
公孙琼英其实挺看不惯容枝枝的。
眼下便开口插话道:“表嫂,其实你和表兄,也是误会表弟了。”
“表弟真的不是品性多低劣的人,其实他也不过就是担心自己的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