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伸出的手慢慢垂落。
一片雪花落在他掌心,转瞬即逝。
远处的笙羊羊已经变成雪幕中的一个黑点,像一滴墨渍,晕染在苍白的天地间。
暮色像被打翻的墨汁般在雪原上晕染开来,
最后一缕夕阳卡在远山的齿缝间,将众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喜羊羊望着笙羊羊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了几下。
"大家,"他突然开口,声音比落雪还轻,"我们再留一晚吧。"
灰太狼的耳朵倏地竖起,尾巴在雪地上扫出一道弧线:"你是想让那丫头变回来?"
他顿了顿,"可她现在的状态。。。。。。"
"我必须去找她。"
喜羊羊突然打断道,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远处传来雪枭的啼鸣,衬得他的声音格外坚决。
美羊羊上前半步,羊毛围巾在寒风中飘舞:"就算。。。就算不能让她恢复原样,至少。。。"
那些未能说出口的担忧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化作一句:"至少。。。。。。让她好好吃顿饭。"
她想起这些天在床头柜上凉透的餐食,鼻尖突然发酸。
喜羊羊点点头,转身时积雪没入靴筒。
他忽然停住,回头看了眼缩在树下的钱医师——老人正抱着胳膊发抖,单薄的青布长衫在寒风中像片枯叶。
"那个。。。。。。"钱医师的牙齿咯咯作响,
"有人能给我些厚衣服吗?"他苦笑着拍打衣襟上的雪屑,
"被那丫头拽出来时,连药箱都没来得及。。。。。。"
皓月已经脱下兔毛斗篷递过去:"这个给您。"
她注意到老人发紫的嘴唇,突然压低声音:"医师不跟列车回去吗?"
"我这把老骨头可没权限坐专列。"
钱医师裹紧斗篷,呼出的白雾模糊了皱纹间的无奈,
"等那丫头消气了,或者等普通班次恢复吧。"
他望向镇子方向,"钱家在冰雪镇还有间宅子。。。。。。"
福来突然插话:"要不您随我们去奇猫国?皇宫里。。。。。。"
"跟着你们更危险。"钱医师摆摆手。
一阵狂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过,众人都缩了缩脖子。
喜羊羊趁机后退几步,身影渐渐融进暮色里。
他最后看了眼镇口的路标——往东是笙羊羊离开的方向,往西是灯火初上的冰雪镇。
一片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很快被体温融化成水珠。
"我会带她回来。"这句话轻得像叹息,转眼就被风雪吞没。
暮色四合,凛冽的北风卷着碎雪在松林间呜咽。
喜羊羊闭目凝神,指尖泛起微弱的灵光,
在风雪中勾勒出细若游丝的金线——那是他与笙羊羊之间独有的灵力羁绊。
金线忽明忽暗,如同风中的残烛。
喜羊羊心头猛地一紧,灵力感应传来的波动紊乱不堪,就像暴风雨中颠簸的小舟。
他加快脚步,奇力在经脉中奔涌,震落了肩头堆积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