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庆东以为会见到一个极其虚弱的宋观舟,包括裴岸、许凌白,想着宋观舟此番被下药,折腾半宿,恐怕是虚弱不堪的。
当然,没吃饭之前,宋观舟是有些娇弱苍白。
如今吃完洗净,换上干净衣物,虽说头发ZZ·半湿,只随意挽了个半个发髻在头上,其余披散,但也难掩她生来具有的浓颜美貌。
兼之嫣然一笑,在这寒冬之时,犹如春花灿烂。
“瞧着事儿不大啊。”
秦庆东走到近处,俯身仔细打量宋观舟,后者笑颜如花,随他瞧个仔细。
“药效消了之后,除了没力气,旁的还好。”
裴岸挨着她坐下,伸手就碰了碰额头,凉意十足,方才放了心,“这会儿倒是不热了。”
“没事了。”
宋观舟招呼他们坐下,许凌白长舒一口气,“未曾看到观舟时,还担忧那虎狼之药定然损人,而今瞧着,也放了心。”
“表哥不必担心,毕竟不是要人性命的毒药。”
只是……
宋观舟呲了呲牙,“金拂云从哪里寻来的,只是吸入些,就让我当时差点疯了。”
秦庆东哼了一声,“这些不难,她门路多得很。”
何况,还有宋幼安!
“别为难宋幼安。”
宋观舟思来想去,平静说道,裴岸闻言,抬头看去,“观舟,宋幼安是恩将仇报,这事儿我不可能饶了他。”
“若不是他,荷花蝶衣也不会那么快寻到我。”
说到这里,宋观舟低叹,“迷途知返,浪子回头,我这番勉强算平安,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裴岸面色阴沉,不怎地认可这话。
秦庆东龇牙咧嘴,“你就是太善良,宋幼安这小子真的不是个人,好歹我们看在先生的面上,没有难为过他,可他呢?”
这会儿,秦庆东还不知晓,宋幼安那幼弟得以逃出生天,全依仗裴岸。
临山更为气恼。
宋幼安幼弟的事儿,都是他办理的,好一个白眼狼,知恩不图报就算了,竟然还生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临溪守在宋幼安府宅外面,带着几个小乞丐,倒是不怎地引人瞩目。
只等着韶华苑临山给的信。
裴岸听宋观舟这么袒护宋幼安,心中生了些不喜,但碍于宋观舟身子还在恢复之中,倒也没多说。
“先查查就是,如若他跟金拂云是一伙儿的,只怕想摘开,也是很难。”
宋观舟抬头,“这事儿……,报官了?”
秦庆东哼笑,“怎么可能?”
眼见宋观舟看了过来,他端着热茶,浅尝一口,“昨儿那样的事儿,安王府必然是入宫与圣上禀了个实在,这都不用告官,圣上自会派人来处理。”
一听这样,宋观舟蹙眉说道,“圣上……,会不会因为忌惮大将军,轻拿轻放?”
“不可能!”
裴岸如实说来,“适才父亲召了我与二郎、表哥往正贤阁,大致说来,此事公府不会作罢。”
秦庆东颔首,“秦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宋观舟轻笑感叹,“她最想染指我的四郎,最厌贺疆,命运也算眷恋了我一次。”
说完这话,她打了个哈欠。
众人见状,尤其是秦庆东,起身告辞,“好生歇息吧,其他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交给四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