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苑空荡荡的,许淩俏带着众人,候在张芳慧屋外,莲花给她添了热茶,“姑娘,您就放心吧,这会子孙大夫都来了,定然无碍。”
话音刚落,里头又传来张芳慧吃痛的呻吟。
外屋,孙大夫正在下方子,差使下人往药铺去抓药时,临山三步并作两步,狂奔入院,“孙大夫,孙大夫可在?”
许淩俏一看临山,马上站了起来。
“临山大哥,你这不是在安王府吗?”
临山气喘吁吁,“表姑娘,表少夫人如何?”听得张芳慧长长短短的呻吟,许淩俏满脸无措,“胎位有些不正,华姐姐与琳儿正在想办法,孙大夫也下了方子。”
临山听完,点了点头。
“孙大夫——”
眼见孙大夫出了房门,他顾不上旁的,奔到跟前就说,“孙大夫快去韶华苑,我们少夫人遭了毒手——”
话还没说完,许淩俏惊呼一声,“你说什么?”
临山回头,“表姑娘,今儿王爷出殡,少夫人挨了黑手。”说到这里,拉着孙大夫就往韶华苑而去,“快些,否则少夫人只怕——”
凶多吉少,临山不愿意说出口。
许淩俏却双目攸地无神,她紧紧攥住莲花的手,“这这……,你们在这里守着表少夫人,我……我……我去看观舟。”
跌跌撞撞,欲要追上风一样裹挟着孙大夫离去的临山。
可大雪不停,屋外院落,早早堆起积雪,许淩俏一个不察,重重摔倒。
莲花赶紧扶起她来,“姑娘莫要心急,两处都少不得人,待奴入门叫忍冬姐姐出来。”
说完,推门进去。
隔着屏风,喊了声忍冬。
屋内,华重楼横跨在张芳慧身上,双手正在不断地调整着孕肚里胎儿的位置。
壮姑、孟嫂都是生养过的,连着张芳慧跟前几个婆子,都在帮忙。
莲花听着张芳慧的惨叫,不忍呼喊。
可一想到少夫人危在旦夕,还是鼓足勇气,“忍冬姐姐,你出来说话。”
忍冬微愣,莲花声音又传来,“孙大夫开了草药,你出来看看。”
咦!?
孙大夫都是老熟人了,开来的方子还要怎地看?
忍冬带着迟疑,暂且放了手中参汤,疾步走出内屋,“这等要紧的时候,快去抓药就是——”
“冬姐,少夫人出事了!”
莲花本想安稳说来,可还是没忍住哽咽,忍冬一听,脑子轰的变成空白,“你说什么?”
“少夫人出事儿了,这会儿孙大夫往韶华苑去了,表姑娘欲要跟着过去,可又担心表少夫人。”
忍冬马上回过神,快步走出屋子。
许淩俏本还瘫软在椅子上,一看忍冬出来,硬撑着起身,“我担忧观舟,可表少夫人这里走不开,你快些带着莲花过去看看,有个什么,差使喜乐来与我说。”
忍冬这会儿哪里还敢耽误,马上带着莲花就往韶华苑去了。
又招来小厮,“去王府可寻到世子夫人?”
小厮摇头,“出殡人多,跑了两趟,不曾遇到公府相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