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上躺着的人正是谢微。
“这是怎么弄得?”沈令言蹙起细眉,目光落在了谢微那红肿的脸,还有被白布缠着的四肢上。
谢微见到她,心里就泛起一股委屈,霎时红了眼:
“阿言,有人在我们营帐外叫沈言小兄弟,我以为他们找你有事,便撩起帘子去看,没想到被人给打了一顿。”
听罢,沈令言气血涌上心头,冷冷道:“什么人做的?”
“我被来人用布袋兜住了,也没看清楚,不知什么人做的。”
沈令言面色愈发冷峻:“这群人,冲我而来。”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谢微抬到床板上,小六子应道:“定是三队的人,今日我们才与他们争执,明日又要与他们比个高低,他们心里定是有怨气。定是他们。”
说罢又“呸”了一声,“小人。”
张弛也皱着眉头思索道:“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是三队的人还说不准,若是别的队所为,既害了谢兄弟,又栽赃陷害了三队,一举两得之事,亦有可能。”
沈令言微点头,又看了一眼谢微,目光里都是心疼之意。
谢微见她脸色沉闷,反而伸手拉着她,大剌剌地安慰道:“如今幸好是我被打了,我也没什么事,皮厚肉实,禁得打。若是阿言你被打了,才真让人担心呢!”
沈令言都要被谢微这番话给气笑了,轻嗔了一句,“你再这么说,我便不管你了。”
谢微也没回,只管拉紧她的手。
小六子出声又道:“阿微如今受了伤,我们便少了一个人,明天的赛项可怎么办才好?”
几个人看向张弛,均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连谢微也有些自责起来。
今日几人看了榜单,得知侥幸进了第二日的比赛后,便一起定下了明日的人员分配:
张弛带着一人去参加骑射项,那投石得了‘上上’的队友领着一人去赛摔跤,谢微历来长枪用的极好,张弛便定了谢微同另一人去击刺,沈令言身子灵活,同一人去赛拳术,小六子同一人去赛投石。
几人也算是安在各自还较为擅长的赛项上,一番决议下,心稍稍安定。
如今击刺一项,谢微这般状况定是不能参加了,难不成放弃明日的赛事不成?
正在几人愁眉不展之际,帐外传来铿锵有力的一声:
“我来。”
几人纷纷回头,却见是霍成带着一杆红缨枪而来,身上的盔甲擦得崭新锃亮,与往日在火头营中灰头土脸竟不像同一人。
“你?”谢微同小六子等人看着霍成,平日里三大五粗的做饭伙夫,不由流露出一种怀疑的眼神。
霍成对此并无流露恼怒之意,反而平静的抬眸看向张弛:
“张队长,你意下如何?”
几个队员又纷纷朝张弛看去。
沈令言知晓霍成入营早,因伤从神武营里的一卒退下来当伙夫的,但如今见这情形,似是有一段陈年旧事。
张弛看了眼谢微的伤势,又看向霍成,点点头,“为今之际,也只能如此了。”
“为何?”谢微奇怪的问道。
张弛这才同众人说起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