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
公孙止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开始结痂了,人也醒了过来,就是瘦的厉害。
见她来,公孙止呆住了。
燕翎郑重作揖:“抱歉郎君,是我害的你境地如此。”
她骗了他是事实,是真心感谢也是真心愧疚,公孙止艰难道:“事已至此,在下无话可说。”
“倘若我日后幸得封地,郎君可愿随我前去,我保你荣华富贵,此生无虞。”燕翎干脆做出了承诺。
公孙止犹豫了一下:“当真?”
燕翎解下了自己的玉佩:“此物为证。”
公孙止咬牙点了点头。
临行前燕翎留下了不少铜钱足够改善他的生活,还安排了人照顾,随后便离开了这儿。
翌日,她瞅着舅舅着朝服进了宫,谢崇青的马车倒是没有跟出来,果然,他前几日的行径就是在故意与她作对。
她所居的楼阁是王宅最精巧富贵的一处,三层楼,推开轩窗能眺望半街的风景,自然也包括谢宅。
她入目之处是谢宅的西堂,也就是内院,谢氏子弟居住的地方。
燕翎在窗子上趴了许久也没见谢崇青出门,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他怕是巴不得绕着乌衣巷放爆竹。
响午,王谌的马车回来了,燕翎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寻了他。
王谌瞧见了她没什么意外:“今日洛阳那边传回来,战事大捷,叛将姚冲已被活捉,其余党全部不留活口,大司马不日便要还朝。”
燕翎怔了怔,点了点头:“是好事的。”但心头仍然不可避免的一沉。
“殿下还是想进宫?”
“我……是……”燕翎还有些不死心,但她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太弱小了,也太天真了,在绝对的利益和实力面前她微不足道。
王谌静静的瞧着他:“你不妨去京郊王氏别院寻你的外祖母陛下的姑母襄城长公主。”
燕翎愣了愣。
“不过,就算长公主愿意帮你,也只能把你带入宫与陛下见一面,一旦被惠王发觉,殿下还是别无他法。”
。
燕翎仍然想去寻长公主一试。
她与符离坐着马车出了门,刚出王宅的门,便与谢崇青的马车狭路相逢。
巷子只容得下一辆车舆过。
燕翎挑起车帘:“谢大人。”
对面的车舆伸出一只玉雕般的手,露出了大半张脸,话也没说。
几日未见,他脸上多了些病气,看着像快死了一样,眼神也恹恹的。
“殿下是要进宫?”他定定的瞧着她,燕翎衣冠肃整,板着一张脸,满脸写着我有事。
“嗯,还请谢大人暂且让道。”她不客气道。
谢崇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瞧着含了讽意:“元彻,先叫殿下过。”
燕翎干脆放下了车帘,符离驾着车舆往前而去。
突然间,谢崇青的车舆被狠狠撞了一下,在车内扶额小憩的谢大人身形微微一晃,蹙眉抬起了头。
元彻探进了脑袋:“大人没事吧?”
“什么动静。”
“是刚才十二殿下的车驾,充当马夫的是那个胡奴,他有意撞了咱们。”元彻也很是不满,这胡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家主不敬。
“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