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念对喜宴十分好奇。
“话说你这次和师父出去吃飞剑山庄的喜酒,怎么样?好吃吗?”
“害,小六还是个孩子,他懂个啥?”秦戈斜斜瞥了独孤一念一眼,“让我来问。”
“小六啊,师兄问你,你看那新娘子比起你药蝶谷的莫希姐姐哪个更好看?”
这属实难倒陆笑了,他纠结了好一会才谨慎地回答。
“不一样,小希姐的好看是甜甜的,但是飞剑山庄那个大姐姐的好看,是像半夏师姐那样好看。”
陆笑就见过半夏师姐一面,她跟神仙一样,白色的袖子被风一吹,就要和云飘走了。
所以,他把小胖手捏起来,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还是新娘子好看,一点点。”
“哟,是清冷款。”
秦戈一挑眉,把手上的几个果脯塞给陆笑,又用手跟陆笑比划
“那个腰…哎呦!”。
秦戈被一道大力痛击,转头就看见一道要杀人的眼神。
“啊哈哈,青盐你回来啦?”
聂青盐看着比之前憔悴了许多,左耳上多了一道褪色的流苏,仔细一看是二师姐聂寒酥的剑穗。他痛心疾首地把陆笑拉到自己身边,斥责秦歌。
“你!一整天招猫逗狗就算了,还来霍霍小师弟。他才六岁!六岁!”
秦歌充耳不闻,夸张地赖在地上,哎呦哎哟地叫唤。
独孤一念在边上看得拳头发痒。
聂青盐把傻住的陆笑挪到独孤一念跟前,单膝停住正在地上旋转的秦歌,蹲在秦歌的头顶上,锲而不舍地企图用说教的方式让他迷途知返。
“秦歌,你这样装聋作哑企图蒙混过关是没有意义的,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用我说你,你自己也知道不对。你不是答应过我,起码在孩子面前做个正经靠谱的师兄吗?你不是说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吗?”
秦歌痛苦抱头:“小念本来就是被忽悠大的。小六也是个顶顶老实的孩子,实在是太好逗了,我根本忍不住。”
“而且,你现在这样当着小孩儿的面数落我,你倒是威风了!我早就没有光明伟岸的师兄形象了。呜呜呜——”
秦歌非常熟练地狡辩,顺手扯过聂青盐的衣服下摆来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平日里,要是独孤一念遇上这般情形,恐怕已经无奈地放弃对秦歌的追究了。
但聂青盐是老实孩子中的老实孩子。他一直坚定地相信他的四师兄本质上是一个有担当又有理想的好青年。
“那你现在更不应该躺在地上耍赖,而是应该站马上起来,体现你知错就改的品德。”
秦歌本人显然对自己没有这么高的期望,但经验告诉他,聂青盐会油盐不进地蹲到他站起来为止。他要求老天爷无理由偿还以前那个一逗就脸红的小孩。
秦歌双手捂脸,不愿意接受现实。
聂青盐见状,对独孤一念说:“三师兄,四师兄身体恐怕有点不舒服。麻烦你和小六去大师兄的书房,背剑诀或是习字都好。”
其实聂青盐也只长了独孤一念一岁半。但作为前任的剑崖团宠,独孤一念显然对两位师弟把自己和陆笑一起归为小孩的事实接受良好。
独孤一念极其配合,抱起陆笑就要走:“小六啊,你五师兄要劝一下你四师兄,说不定还要物理说服。实在是太无趣了,我们还是去练练剑什么的。”
秦歌感觉自己被聂青盐拉起的小团体霸凌了。
确实不能再玩了,秦歌拨开眼前烦人的脑袋,坐起来,把独孤一念喊住。
“别跑了,正事还没讲呢。”
秦歌用手轻轻拨了一下聂青盐耳边的流苏,还是一副笑模样。
“师父昨天信里就交代了,二师姐的剑还是得还回剑冢去。就咱四个,等聂青盐回来,人齐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