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消耗掉大量脑力心力,本就是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周围又全是和人十分相似的诡。
此时社恐发作,结结巴巴的回问六表诡。
“我,我怎么了吗?我什么都没做啊?”
林琪脑子现在一片空白,下意识开口继续解释。
“我就是在很正常的问你,问您,没别的意思,态度没什么问题。”
刚刚吩咐林琪的诡倏地看向她,脸上划过一丝讶异,不忍直视的低下头。
六表诡眉梢凝顿,眼角肌肉拧起,吊梢眼格外锋利狰狞,像是被林琪一句话点爆的火药桶一样炸开。
“你没别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是我对你态度不好,我错了吗?”
本来就是啊。
林琪很想这么回复六表诡。
但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她,恼怒的顶头上司不会和人讲道理,只会跟她发泄情绪。
她险险咽下到嘴边的话。
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低头老实挨骂。
“你是哑巴吗,连个回应都没有。”
六表诡大步走到林琪身边,伸出一只手夺过林琪手中的记录纸张,大力抖了抖。
纸张锋锐的边缘跟着颤动,划过林琪脸颊,割开一道血线。
“废物,这种小事也干不好。”
林琪素日里是腼腆社恐,公认的脾气好,不怎么和别人计较。
但此刻,林琪就算仍旧处于紧张恐惧状态,也差点压抑不住在对六表诡破口大骂的冲动。
她低着头不看六表诡。
“算了,你也别干了。”
“跟那个谁,路什么的,一起去搬东西去。”
六表诡见林琪木讷的站在原地,一点反应没不给它,自讨无趣,不耐烦的挥挥手,把林琪安排去和路其明一起搬砖。
……
深夜。
其他诡和玩家都下班了,办公楼里的灯关了大部分,留下一些微弱光源,勉强能看清路。
员工诡们纷纷离开办公大楼,玩家们没办法离开副本,被安排住到公司里面的员工宿舍,现在也应该休息了。
办公楼的玻璃窗外是浓郁的夜色,浓的像是有人拿黑颜料涂满窗户,透不出一丝光芒。
办公楼里寂静而昏暗,路其明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格外清晰。
灯光微弱,她眼下的其青黑愈发显眼。
忽而路其明腿一软,噗通一声,整个人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巨力压下去,受不了积压在身体里过于浓重的劳累,蹲跪在台阶上捶着酸痛难耐的小腿稍作栖息,两眼无神,神色格外空茫。
不是。
她明明拿着办公系统。
怎么又混到这步田地了。
虽然知道现在做的所有事只是为了符合人设,不让别人或者别诡怀疑自己。
但被上班时极度劳累后的空虚感影响,路其明还是陷入对生命意义的深思中,开始怀疑人生。
林琪就在她的旁边,两个人原本在一起拖着装有样品的大箱子,慢腾腾的挪。
路其明噗通一下倒地后,林琪也跟着慢下来,半蹲在原地扶着膝盖稍做喘息。
她脸色从一开始的红润涨的愈发通红,再到现在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