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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姚恒咬牙切齿,“我家大人说了,陆氏的爪牙,万不能摸进嗣王府邸,污了肃王殿下的清案。今日借李司正的名,正好除之。”

雪越下越大。观弥忽掷下手中的伞,直直向那庭中的宫娥走去。那宫娥似有所感,竟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轻轻捻住了观弥的裙摆。

观弥顺势在她身边蹲下,用手拨开了她面上凌乱的发丝,细细打量。

“你叫什么名字?”

宫娥的唇动了动,观弥凑近,听见了“秦筝”二字。

她回头瞥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李氏等人,又转回去,开始细细擦拭宫娥嘴角的血污。

“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檐下,姚恒“啊”的一声,捡起地上的伞,有些激动地来到观弥身侧。

“娘子有所不知,她随母姓。”

细密的雪落在眼睫,化成一片冰凉。视线变得有些朦胧,观弥恍惚看见秦筝的眼里含了几分笑意。

她站起身,接过姚恒递来的伞,毫不犹豫地转身。

“这,”李氏苦笑着,左顾右盼,“娘子是要走了?那奴是继续还是……”

“是我来得迟了,”轻柔的声音自伞下传来,平静得像湖心。

观弥径自穿过庭中几人,向外边走去:“时辰不早了,长明灯需在入夜前点上……我便先告辞了。”

不多时,沉寂的庭院里又响起了有节律的杖落声。

长街之上,观弥不紧不慢地走着,直至巍巍宫墙与金钉朱漆的宫门在身后碎成一地莹莹雪色,大隐寺的数重檐角颠扑入目。

引磬声悠悠,她回屋拿了出门前才绘好的画,去东边的阁子回话。

阁内香影袅袅,银炭窸窣,烛台的溶光盈了一室。檀木制成的一道六扇曲屏后,肃王赵观全盘腿坐于蒲垫上,素衣如帔。

观弥行了个叉手礼,而后将自己的画展开,双手捧至赵观全面前。

“先生,学生自以为,已将裴策的画作悟到了七成。”

赵观全睁开眼,接过她手上的画卷。

画卷上山明水净,群峰凑绝,长风有状。最妙不过右上方一只鹰,正对着卷外人展翼而来,好似顷刻便要划破薄透的纸页,潜翔过人耳畔。

这是她未曾涉足却数次描摹的岐北天地,陆氏长年所在的易州。

赵观全转头看了看悬于墙上的原作,又重新审视观弥的画,带着温和的笑意抬起头来:“你啊,一向自谦。”

“说有七成,我看实则已有九分像了;若不仔细看,说是裴策亲作也不为过。”

他慢慢地敛了笑容,叹道:“岐北凶险,陆氏行事又滴水不漏,唯一可图便是那翼威军的在野军师裴策。裴策与尚书右丞孟念池为昔日同窗,两人少时师从前朝太中大夫秦道一,十五年前裴策尚在朝中时,二人的书画可是盛极一时。”

“孟右丞早已辍笔,但这些年慕名去易州求裴策指点一二者,不在少数。”

话已至此,赵观全却话锋一转,“观弥,你在我门下,有十五年了罢?”

观弥点点头。

昔先帝病危之际,还是太子的今上南巡未归,四皇子赵观凛趁机发动宫变,曾致上京大乱。她在乌头门下被赵观全捡到时约莫只有两岁,除身上衣物与右腕的一根红绳外别无他物。

赵观全好佛道,给她取名观弥,有“生如芥子,心藏须弥”之意。在尔虞我诈的上京,赵观全贵为藩王,却偏生教她如何在权欲的斗争中避锋行走,做个无愧于己、亦不挑衅世俗脏污的女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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