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到帘子前,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行礼。
“师尊,你找我。”
帘子后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后,终于有了动静。
他嗯了一声,还带着浓厚的鼻音。
我猜师尊一定是刚睡醒。
师尊声音慵懒又凉,像是手指划过锁在屋子里久不见日的丝绸。
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气质都没有:“过来吧,站这么远说话都费劲。“
我掀开帘子,小心地走上去。
然后在师尊的宽椅对面坐下。
师尊果然是在偷懒。
他用手支着头,未梳头发,一头柔顺长发倾泻在身后。
衣着也很简单,白色里衬,水色外袍。
我很喜欢这件外袍的材质,据说是用深海捕捞的鲛纱,哪怕没有阳光直射的情况下,也有一层水波似的光感。
摸上去手感更是又凉又滑。
师尊终于睁眼了,他两指并拢按着太阳穴说:“钟瑞的事情真是有够麻烦的,死就死了还要给人留一大摊子烂活,还有他那个徒弟……”
提到庄堰舟,我心咯噔一下,试探问道:“那他怎么办?”
师尊按揉太阳穴的手停住:“几个长老都想要收他为徒,但是他说还要再想想。”
师尊顿了顿,抬眸看着我道:“我记得他和你关系比较好……”
我干干的啊了一身,脑子却是他刚刚的哭声。
我的确心软了,可我也明确心软之后同意他拜入师尊名下的后果。
我在心软这方面吃过太多亏了,若真是同意了,哪怕他再三保证,我和他之后的关系也不会好了。
我狠下心说:“随便他去哪儿,只要不来师尊这里就好。”
师尊坐起身说:“确实,我没有再多收弟子的打算。”
“过来缠缠,让师尊看看你恢复的如何。”
我走到师尊旁边,师尊将手搭在我手腕上,一道温热的灵力从师尊指腹传到我身体里。
片刻后,师尊收手道:“那块玉佩还带着吗?”
我摸了摸储物袋:“带着呢,一直带在身上。”
师尊送过我很多东西,唯独玉佩只送过我这一块。
从那天起,只有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我会摘下,别的时候,我要么放进储物袋里随身带着,要么直接佩戴在身上。
因为这块玉佩意义非凡,师尊送我的那天,他告诉我,只要遇到危险,捏碎玉佩,他就会立刻赶到我身边。
不过幸好,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一个人走失过。
“缠缠,这几日带好玉佩,不要再出门,我已经和张玉音说了,这几日就让他陪着你。”
我大呼道:“不要嘛,我都已经恢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