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广全皮笑肉不笑地听完汇报,在得知姜如一胜出后,他轻飘飘地睨了眼那个甜糕铺子老板,登时给那人吓地跪软在地。
“姑娘真是好手段,好能耐。”韩广全盯着姜如一清瘦却挺拔的身姿,眼底阴鸷一闪:“说吧,姓甚名谁,在京城做何种营生?”
姜如一顿了顿,决心隐去自己的真名,免得再生事端:“民女柳听雨,在城内做些吃食生意。”
“你们女人家也只能做这种简陋的小生意了。”韩广全嗤笑出声。
姜如一面沉如水,她实在看不惯这副歧视女性的做派,便直接正色怼了回去:“男子自古以来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因一己私欲,反将女子困在深宅大院内勾心斗角。”
“如今却说女子不能挑大梁做主,不觉得荒唐可笑吗?倘若这世间女子有天也能不受任何约束地从事各类行记,我不信她们还甘愿在那滩深宅烂泥里蹉跎终老!”
姜如一的这番陈词掷地有声,一时间惊的赵广全身侧众人哑口无言,四周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带她去拿经营玉牌。”韩广全将手中的珠串往漆桌上用力一掷,带起一阵清脆响声。
他缓步走下铺着金丝软毡的台阶,指尖陡然戳向姜如一额间,嗓音阴寒无比:“敢在我这里口出狂言,就最好多长只眼睛顾着你的小店。”
姜如一毫无惧色,甚至还一语双关道:“听雨多谢韩会长今日鼎力照拂,来日若得发达,必当涌泉相报。”
回应她的则是韩广全怒不可遏离去的背影。
在去取玉牌的路上,倒是再无人来插手阻拦,姜如一决心趁热打铁,利用今日营业出的良好口碑,尽快将这雕梅店铺给开起来。
不过在打道回府之前,她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尚未完成。
得知那甜糕老板的所在地后,姜如一拎着刚烧好的满满一桶热水,干脆利索地踹开了他的店门。
那老板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下意识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来大爷我这撒泼?!”
“是你祖宗。”姜如一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紧木桶把手,逆着光线缓步踏入甜糕铺子的大门。
她轻笑着哼唱出不成调的小曲,但双眸里的眼神却冷漠地像是在看死人。
随即那桶滚烫的热水就被狠狠泼在了甜糕老板的身上,烫的那人发出凄惨尖锐的嚎叫声。
他惊恐无比地望着面前的布衣少女,只觉她清瘦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恐怖强大的灵魂。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很喜欢泼人水么?”
姜如一好笑地看着在地面上惨叫翻滚的甜糕老板,突然发狠地一把拽起他的衣襟,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该庆幸我心软,没有把这烫水给你兜头浇到脸上。”少女狠辣的言辞吓的那老板大气都不敢出,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怎料今日竟得罪上了不该惹的人。
“你……你无法无天,我要告诉会长,我要……让会长来惩治你!”
“看来我之前说的不错,你不过就是韩广全豢养出来的,”姜如一故意停顿了一瞬,然后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重重吐出:“一条无用的哈巴狗罢了。”
然后姜如一像甩垃圾般的把甜糕老板扔回去,嫌弃地掏出手帕擦净了手,丢至瘫倒的人身侧,最后冷冷落下一句忠告:“所以给我记住,日后夹紧尾巴做人,若敢再来招惹我,你就不会有今日的好运气了。”
无视周围人惊诧的目光,姜如一拎着空空如也的木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再不做停留。
……
暮色渐浓,归店途中的街角不住飘来茶叶的香气,不用想便知定是焦婶在忙活炒茶。
今日能顺利拿到商会那边的经营玉牌,让姜如一的心情好上了不少,就在她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到自家店铺时,却见门前候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
谁知姜如一才刚走过去,那男子就立马认出了她,他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地喊道:“就是你!是你害我女儿中毒昏迷!好个黑心烂肚肠的奸商!”
“……?”
姜如一怔在原地,不是吧……这一波才平,另一波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