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 1 章（第2页）

她饱含阴毒的视线如同毒蛇般舔舐过姜如一全身，姜如一心中怒火翻涌，又毫不犹豫地上前补了一脚。

任凭赵蔷不住地痛呼抽搐，姜如一蹲下身猛捏住妇人的下颌，反手就甩去了几记清脆的耳光。

这间深宅后院的寂静柴房内，突兀地响起了女人的哀嚎声，惊得屋檐上的飞鸟纷乱四散，也成功引起了外边人的警觉。

三两个李家小厮闻声赶来，用力敲打着柴房紧闭的木门，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又在闹什么幺蛾子，把门打开！”

姜如一瞳孔骤缩，不曾想这院内竟还有小厮在守着，而赵蔷听见来人的声音后，就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登时就要喊出声来。

“你敢出声一句试试？”

凉薄威胁的语气在赵蔷的耳边炸开，怔得她一时失语，姜如一随手抄起桌上摆放着的玉簪，快准狠地抵上了赵蔷脖颈处的要害。

“被卖去做贱妾横竖都是活不成人样，母亲不妨来猜猜，我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在死前先拉着您去垫个背呢？”姜如一说着又将玉簪往妇人皮肉里按了按，吓得赵蔷满脸煞白，抖如糠筛。

“我……我不乱说，不出声……”

“把外面的小厮打发走。”姜如一垂眸听着外边愈来愈大的砸门声，用气声命令赵蔷道。

赵蔷哪敢反驳，只得磕磕巴巴地开口：“都……都是这死丫头娇气，不肯……梳洗打扮，我正教训她呢，让几位见笑了。”

门外领头的小厮听着赵蔷不大对劲的语气，狐疑道：“可别又在寻死觅活的，把门打开我进去瞧瞧。”

“……哪有让未出阁的姑娘随意见外男的规矩！”

小厮闻言嘲笑了一声，语气极度轻蔑：“又不是什么正头大娘子进门，端的什么清高架子，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蔷面如菜色，束手无策地扭头看向姜如一。

姜如一稍思索了片刻，随之不动声色地将玉簪移向了赵蔷的手腕经脉处，而她自己则顺势侧靠住妇人，让手中的动作完美藏匿于宽大的衣袖之间，毫无破绽。

在外人看来，她不过就是个胆怯到只敢躲在母亲身后，不敢去见外人的窝囊废柴罢了。

“母亲陪我唱了这么多年的慈母大戏，今日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姜如一语气轻笑，但眼底却冷如寒潭，并无一丝真切笑意。

屋外的小厮见二人迟迟不肯来开门，早已是烦躁难忍，就在他准备踹开木门时，门忽地从里面裂开了道缝隙，女人艳丽的裙踞出现在眼前。

“李府的规矩都教狗肚子里去了？你们几个敲打摔砸地要闹事不成！”

赵蔷强忍着害怕，一把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端起平日里刻薄的语调大声数落小厮道。

“要不是你们方才闹出的动静太大，你以为本大爷乐意来看？”小厮的态度也极差无比，皱眉紧盯着躲在赵蔷身后不断发抖的少女。

姜如一只着一袭单薄素衣的肩膀不住地抖动着，苍白的芙蓉面上毫无血色可言，额角撞出的伤口还未处理干净，看着很是吓人。

少女鸦羽般的长睫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带起一阵泪珠滚滚，她近乎声若蚊蚋：“母亲……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外人，我害怕……”

赵蔷头脑嗡嗡作响，表情僵硬到活像见了鬼一般。

“就她这软弱性子也敢去撞柱自戕？”在看到屋内无事发生后，小厮的疑心便散去了不少，此刻正满怀恶意地打量着姜如一。

姜如一躲藏在赵蔷繁杂发饰间的眸色晦暗不明，但却仍旧露出慌张无措的样子来，她紧张地咬着嘴唇，声音里充满了哀求：“母亲已经责骂过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姜如一泫然欲泣地演着，同时又在赵蔷腕间猛不迭地来了一下，皮肉的生痛瞬间将妇人魂游天外的思绪给生拽了回来。

赵蔷只得硬着头皮大声嚷嚷道：“行了，你瞧也瞧了看也看了，快些回去当好自己的差罢，别没会子的净来打扰我们，要是让你们家管事的知道了，准把你这不安分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白来一趟还挨了顿数落的几个小厮只得骂骂咧咧地结伴离开，没一会功夫柴房四周又恢复成了一片寂静。

姜如一浮于表面的受惊模样，在小厮们走远后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若真等那李府的管事赶来这里，到时她再想脱身可就是难如登天了。

可就在姜如一紧迫寻找这间柴房有无另外的出口时，她的胸口却忽然传来一阵蚀骨钻心的绞痛。

【滋……滋滋……系统正在激活】

一道尖锐刺耳的电子音突兀地传入姜如一耳畔。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正在极速下滑，请问是否需要绑定本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