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是“柳二财”,若被男子看个肩膀就羞愧难当,反倒容易起疑。
于是柳昭虞只能故作镇定地又转过身去,假装洒脱地抬手一挥,“洗就洗,小爷怕你不成?”
嘴上这么说着,柳昭虞却隔三岔五地回头偷偷看了几眼,确认江荣背对着自己坐在木椅后,才长呼一口气,动作麻利地起身穿好衣裳。
在柳昭虞看不到的角落里,“同为男子”的某人却耳廓泛红,连喝数杯冷茶才堪堪止住心头的那股燥热。
燥意下压,疑心却起。
前些日子被柳昭虞调戏脸红尚能理解,可今日怎得看个男人洗澡亦会脸红心跳?莫非他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待柳昭虞穿戴整齐走到桌边,便见江荣指尖不停叩着木桌,眉头紧皱,似是十分烦躁,见自己出来后,故意撇着头不看她,动作僵硬地走到屏风后。
大抵是头晕目眩实在难忍,江荣草草地用湿布擦净后便披衣而出,然后十分自觉地往床榻一躺——
眼睛陡然睁大,看着眼前人窝在自己的床上,柳昭虞气得差点忘记压低嗓子,声音略微尖锐地吼道。
“你怎的还睡在我的床上!”
“麻烦柳兄弄清楚,这是谁的房间。”江荣没好气地从被窝中微微抬头,似是十分难受,又猛地将头垂下。
“柳兄若介意,可以去楼下舱房将就一晚。走之前记得替我吹灭蜡烛便好。”
这贱嗖嗖地语气怎得越发像那病秧子了,柳昭虞听得心底冒火。
今夜无辜被刺伤之事还没同他计较,柳昭虞本想抢了他的房间好生享受,自是不愿就此罢休。
房中蜡烛突然熄灭,江荣以为是柳昭虞要离开了,指尖摸向面具后的系带,正欲解开。
身侧床榻突地凹陷——
竟是柳昭虞直接跨过自己,躺在了床榻的内侧,还不客气地踢了江荣一脚,似是觉得他太占地方,末了还补上一句。
“我睡相不好,若是夜里对你拳打脚踢,叶兄莫见怪。”
比谁赖皮?她柳昭虞可没输过!
身子往下一躺,见身侧之人没做反应,柳昭虞又将手中的被子一夺,江荣直接半个身子露在外头。
今日实在疲惫,江荣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不料却被此人纠缠。眼中闪过几分寒光,江荣忍了忍,手中暗暗使劲将被子夺回半寸。
就这么来回拉扯间,两人距离愈发靠近,江荣稍一低头,便能嗅到身侧人脖颈处的暗香,心头又是一阵躁动。
偏生柳昭虞还十分不安分,这里踹一脚,那里补一肘子,那股香味便一直萦绕在鼻息。
忍无可忍,江荣突地起身,将右手撑在柳昭虞身侧,左手压住身下的被褥,将她困在身下。
两人的发丝在床上纠缠,一缕乌发随着俯身的动作滑入身下人松散的领口,落在她白皙的锁骨处。
男子炽热的体温将她围绕,指尖不自觉地微微蜷缩。
气氛突地变得暧昧,柳昭虞顿时老实地窝在被子里不敢动。
然脸仍是止不住地发烫,强忍着心慌,柳昭虞不自在地开口服输,“我不动了,你……”
话音未落,江荣一个手刃劈向柳昭虞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