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原可是直接薅住它尾巴,强制把它抱在怀里摆弄的。
简直没有天理。
钟青毓看她神色悻悻,开解道:“原原自幼与花卷儿相伴,府中上下,也只有他能让花卷儿言听计从。”
他提醒过她了,是她有偏见没听出他好意,又一意孤行。
郁郁看着钟青原冲她挑衅一笑,继而又薅住狸奴尾巴抱在怀里,埋首在狸奴腹部轻蹭。
常雪融定睛看着狸奴与钟青原互动,狸奴的脸都被揉搓变形,眼睛斜飞到耳朵,胡子抖动着几次露出尖牙,期待中畜生挠咬人的场面却始终没有发生。
她再是不甘,也只能认下。
是以这两日,钟青原都睡在兄嫂中间,先前那个在中间作格挡的枕头又回到了常雪融的头下。
下人还拿来了钟青原的小枕头,端正摆在两个大枕头中间,看上去倒像是一家三口。
晚上睡觉时,就变成了一家四口。
狸奴喜欢盘在钟青原的头顶上,像给钟青原带了一顶毛毡帽子。
只是这帽子忒不老实。
酣睡时发出呼噜噜的声响不算,尾巴还偶有摇动,打在常雪融脸颊上,令她敢怒不敢言,只偷偷用手摸一摸它尾巴,想象着终有一日,她要将它搓圆捏扁,在这样的美好畅想中不知不觉睡熟了。
回门这天,本应一大早起,但昨夜钟青毓讲了个妖怪吃人的故事,给俩人吓得好晚才睡着。
小孩儿瞌睡多,天色大亮,两个大人醒来时,钟青原还在梦中。
两个大人客套地各自道了声早,室内便又重回寂静。
常雪融觉得有些尴尬,过了会儿,问道:“现在起来还是?”
“等等原原吧,他睡醒见不到人要闹的。”
“怎么这么胆小,以后不要给他讲故事听了。”
想着妻子也不比弟弟胆大多少,他昨夜只是稍稍描述一番场景,她就吓得捂住耳朵躲在被窝里,再也不听了。
实在好笑。
他绷紧脸,以免笑出声来,便含糊应下她的话。
是得多讲些“好”故事,至少不能影响到他,昨晚上弟弟可是让他一顿好哄。
简直自作孽!
过了会儿,常雪融扭头看着他问:“后来呢,那老妖怪怎么样了?”
钟青原老神在在说道:“昨天你不是捂着耳朵不要听吗?”
“现在天亮了,没事了。”
“妖怪可不管天黑天亮,天亮了也吃人的。”
“反正我白天不怕,你讲一讲吧。”
“不行。”
常雪融见说不通,于是就有些气闷转过身去。
没想到钟青原竟开口了,“天刚亮时,阴气还重着,姥姥开始脱下好看的人皮,柔声叫书生起床,书生忽然觉得肩膀上贴上来一个什么东西,……”
常雪融竖起耳朵仔细听时,忽然感觉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攀上了她的肩膀,她嗷一嗓子吓得坐起身来,就看见钟青毓满脸戏谑,在偷笑。
偏他还问道:“白天不怕?”
常雪融抚着不安跳动的心脏,讶异地指着他,“你,你,……欺人太甚。”
钟青原被吵醒,他睁眼看见哥哥,就奶声奶气道:“哥哥早。”
欺人太甚的钟青毓朝弟弟额头印上一吻,就叫外间候着的侍女进来了。
钟青毓因为身体原因,平日都在自己院落用饭。
给儿子娶妻本意是为照顾儿子,媳妇来不来自己跟前,长公主并不在意,是以没有立下让媳妇请安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