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我妈明天过生日,知道的人不多,哥们特意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许希明笑着答应“回头请你吃饭。”
“小爷不缺你的饭,我主要想知道丽丽。。。。。。”
“她刚走。”
杨一舟在听见这句话时脸上精彩的可以和川剧变脸相媲美,许希明无心安慰他的哀嚎,对于杨一舟的提问,一概回答不知道,毕竟迟丽临走时特意嘱咐过她。
二十五六岁正是用不完的劲儿,杨一舟在许希明办公室闹了好一阵子,姐姐长姐姐短也没从许希明嘴里套出话来,临走时只得气鼓鼓的留下一句
“本来还想告诉你点别的,这么不仗义,小爷反悔了。”
许希明看着他像逃窜老鼠似的灰溜溜的下楼,偷拍了个背影发给迟丽。
[小迷弟都追我办公室来了,迟女士好狠的心哦~]
迟丽点开图片率先看见了他扎眼的头发
[学我?没创意!]
[人家特意为了你做的同款,都四~个~月~了~呢~]
[再等几天他就换寸头了,我估计他头发现在都不如你家厨房那袋过期的挂面硬。]
许希明又叮嘱了几句,叫迟丽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笑着关上了手机,拿起车钥匙下楼了,北京城绕了小半圈也没想起什么像样的礼物能拿得出手。
杨冬青和杨一舟虽说是母子,性格却截然不同。
比起杨一舟的张扬浪荡,杨冬青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德厚流光矫矫不群,平时有她在的宴会绝大部分情况都是以茶代酒,讲起话来声音像是从云端飘到耳边,轻声细语却又掷地有声,平时对他们这些青年企业家也是照顾有加。
但除了这些明面上的流光溢彩,许希明也有自己的私心。背靠大树好乘凉,杨冬青对她有些微妙的偏向,这份信任不必放在明处,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
谈起项目总是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狐假虎威的意思,这几年事业越做越大早就不是在树下乘凉的小家伙,但是这些若有若无的照拂,许希明自己心里有数的很。
送礼容易,送到心上难。
许希明皱着眉头,突然想起杨一舟之前说过的一件小事,在北京东跑西转了一下午,终于电话里传来的浓重的陕北音色。
许希明放下电话揉了揉笑僵的脸,对着镜子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侧面的刘海,闭着眼睛从耳畔顺着下颌线滑到了下巴:啧啧啧许老板,你怎么这么聪明!
收拾完上床睡觉已经接近十二点整,窗外哗哗的雨声吵得人心烦意乱,雨滴顺着被阿姨擦得透亮的玻璃滑下,许希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03:37,闹钟还没响,她摸起床边的眼镜半梦半醒的去洗澡。
凌晨四点许希明打开导航开向陕北,对面有专人从陕北开车和她回合。
其实她本来是想自己去取的,但是从北京到陕北至少10个小时,她自己赶不回来,只好叫人从那边过来和她回合,两指厚的红包许希明早就准备好,对面的汉子笑着推脱。
“许总,您去年捐的那些东西给俺们多大的活路。。。。。。”
许希明没有再多和他拉扯,把红包扔进对面的车里扬长而去,在电话里笑着推辞:一码归一码。
晚上六点,许希明按时赶到宴会场地,说是私宴,来的人也不在少数。许希明拎着手里的小方盒子趁着杨冬青空下来赶紧走过去寒暄。
一声姐叫的情真意切还不让人觉得厌烦,许希明脸上笑得灿烂,一边挎着杨冬青一边神秘兮兮掏出个小盒子,献宝似的递过去。
“之前听一舟说您年轻时候还去陕北那边支教过还录过公开课,我恰好有朋友在那边,没想到还真找到了您当年上课的录音带。”
淡淡的笑意从眼角流出来,三教九流的吵嚷都顺着耳畔飞过,许希明感到一阵炽热的注视,杨冬青转过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许希明的肩膀。
“有心了。”
这带子杨冬青前几年也找过,但是对面说破天就是有规定不能带出来,因为个录音带大费周章也不值当,这个事也就渐渐被抛在了脑后。
估计许希明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她今天过生日,自己儿子的德行她再了解不过,没心没肺不可能想起来这茬,隔了这么长时间还记得这种细节,又这么快把事情办好,杨冬青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禁多了几分赞许。
许希明露出孩子气的笑脸,八颗牙齿齐齐整整地夹在两个酒窝之间,昏黄的灯光映在琥珀色的瞳孔,平日眉目间的凌厉尽数消散,两人之间的温度悄然攀升。
“你给青姨送了什么?难得她看着这么高兴。”
周景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许希明旁边,微微侧头和她搭话,许希明也也不正面回答,寒暄两句,周景怀就被人叫走。
一直到晚上杨一舟带着这些年轻人转场,看着他在周景怀耳边低语了两句,周景怀的车停在了她身前,她想起杨一舟昨天气鼓鼓的话,心里啐了一口。
这死孩子两头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