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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第1页)

等他再醒来,身上已经包裹了层层叠叠的纱布,一旁的凳子上搭着一件鹅黄色的羽绒服,整件衣服血迹斑斑。白色的针织帽和围巾被草草扔在一旁,小姑娘脸色遮不住的倦色,像是一夜没睡。

许希明正坐在床边专心致志削苹果,果肉只剩了一半。

“谢谢。”赵政南突然开口给许希明吓了一跳。

“不用谢,都是同学。打你的人警察已经抓到了,我的诉求就是赔钱加道歉,现在还在协商。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许希明靠在椅背上大手一挥,手里的刀还没放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见他脸色苍白摇了摇头,她就继续絮絮叨叨“医生说你是什么肺挫伤,我没太记住。但是其他地方都是外伤,要住院观察几天,后续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办理出院了。这个医药费也是他们平摊,你不用担心。”

说完递过来一个削的没剩多少的苹果,尴尬的笑着“我不会削皮,但是电视剧都这么演的。”犹豫了一下,她又递过来一个完整的苹果,露出洁白的牙齿,又自顾自地说着“你要不吃个带皮的?其实都一样,我在家吃的都是带皮的。”

赵政南忍俊不禁,盯着她说“谢谢,我不吃了。等我出院,就把钱还给你。”

“不着急,我爸给咱俩做了饭。。。。。。”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眉眼弯弯,整个人都发着光,跟那天晚上生人勿近的样子完全不同。

赵政南在脑海里搜索起这个救命恩人的信息,他在班级总是独来独往,其实来了大半年也没记住班里的所有同学,在学校除了学习,他实在是分不出来任何的精力。

但她不一样,他记得她。

她是班长,成绩稳定在年级第一的位置,在那个过分衰败的小镇,教育被重视的程度也可见一斑,说她甩第二的一条街也不为过——他就是那个笨笨的第二,起码他自己这样想。

她经常说着一口爽利的普通话,声音没有青春期的羞涩腼腆,干脆又浑厚,像电视里新闻联播的讲解员。而他的声音总是低低的,像是闷在夏夜里的蝉,枯燥乏味,应该没有人会喜欢这种烦闷的声音吧。

作为同桌,许希明上课时脑子灵光得让他一度怀疑她提前学过,数学物理做题准确得堪比标准答案,语文英语的写作更是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四处传阅。他仔细算过他们的分数,如果不是他生物化学受到老天垂怜,恐怕她就能甩他两条街还不止。

她像是小时候经常被家长提起的别人家的孩子,从成绩到外形,从谈吐到气质,就没有能挑出错误的地方。如果不是昨天,赵政南一辈子也没考虑过和她说话。

阳光太炽热,靠近的话就会灼伤人。

办公室里,赵政南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一条带着茉莉香的羊毛毯,闭着眼睛都猜得到是她自己的东西,不是休息室公用的。

四周的灯都已经熄灭了,这一个小时,睡得竟然意外踏实。

“醒了?”许希明坐在对面的办公桌旁,头也不抬,电脑的蓝光映在她微蹙的眉间,“没有什么想说的?”

阴暗潮湿的出租屋,破败老旧的家具,微微发黄的天花板和已经长了霉斑的墙角,下午四点的阳光只有打开窗户才能如施舍般的洒进来一点。

打开冰箱还存放着几盘整齐的菜,昨天就该吃掉了。水龙头滴答滴答砸在盆里的声音和窗外大爷打牌骂街,大姨讨论菜价的声音混在一起,吵的人心烦意乱。

衣柜里五颜六色的衣服整齐叠成一摞,黑色的几件男装已经不知去向。

许希明一脚踢翻门口叠放整齐的鞋盒,跑去找房东退房却被告知已经交完了今年一整年的房租。

那一年创业太忙,要强又没有背景,公司的几个伙伴都等着她拍板,压力一多半都压在她自己身上,时常一天连轴转十八九个小时,半夜才回到那个冰冷的小屋。

许希明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疲惫却没有一丝睡意。白天那点用来充饥的可怜东西一进屋就被尽数吐了出去。

失眠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分手了就没有必要再纠结过去的事了吧。”赵政南语气温和,却决绝的不容退让,许希明脑海中匆匆闪过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一包又一包的中药上。

手中一顿,键盘声停顿几秒又继续响起。

刚才赵政南睡觉的时候,她把沙发上面的灯关掉了,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依稀辨认出人的侧脸。

好像瘦了。

她起身跨过灯影的边界,神色晦暗不明,向前一步步迈进。

两个人坐在一张沙发的对立面,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清晰的看得见胸口的起伏。

他不肯重提,她也不肯放他走,除了赵政南偶尔出现的咳嗽声,整间屋子都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你。。。。。。”

“你现在过得不好吗?”赵政南打断了许希明没说出口的话,不想和她再有一点关联的想法再明显不过。

饶是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恨意和思念,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回旋余地。

许希明强硬地掰过他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他纯黑色的眸子映照着深邃无垠的夜,她琥珀色的眼折射出漫天的星光和白昼的晨阳,两股力量在这沉寂的空间里碰撞,直到某一刻心里的防线溃不成军。

泪水先头脑一步决堤,落在这沉重的地毯上,砸在他抬起一半的手背,流进她肩头的骨骼,短暂的融进这无边月色。

“瘦了。”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只有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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