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十分话痨,一看见迟月就打开了话匣子,边吃蛋糕边叽叽喳喳的。
迟月端着平时最爱的巧克力慕斯口味蛋糕,食不知味。
薛云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有几分担忧。
他起身,把另外还没开的一盒巧克力蛋糕塞薛月手里:“行了行了,聒噪!这个蛋糕也给你了,你带回去独享!你不是今天约了美甲吗,我报销,快去吧,晚了关门了。”
薛云苏一提醒,薛月如梦初醒,蹦了起来:“哎呀,还真是,那家的美甲很难约,那我先走了,嫂嫂再见!”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薛云苏贴心开门,亲手送走这个聒噪的五百瓦的特大电灯泡。
等妹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看向迟月。
迟月端着小蛋糕,目光低垂,整个人神经极度紧绷。
薛云苏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覆上她的手背。
迟月的指尖冰凉,被薛云苏握住的时候还微微发颤。
“小月,你这几天状态很差。”他低声唤她,嗓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
迟月这才抬眼看他,眼底泛着淡淡的红,像是强忍着什么情绪。
“宋锦的事……有进展了吗?”迟月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力气。
薛云苏沉默了一瞬,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像是在斟酌措辞。
“警方还在查。”薛云苏语气平静,却刻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迟月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唇角抿紧,像是早有预料,却又忍不住失望。
她别过脸,望向窗外:“我真的觉得是盛渡害得宋锦,只为了延长离婚周期。”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指控他,警方说盛渡状态也很差,发了疯的健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薛云苏凝视着她,胸口泛起一阵钝痛。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还在为了宋锦被撞的事难过,而且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觉得是被她连累的。
薛云苏温柔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小月,这不怪你。”他又叫了她一声,这一次,声音更低,带着某种近乎恳求的意味。
“不,都是因为我,要是宋锦没有接手我的离婚案,他不会被撞的。”迟月睫毛轻颤,浑身都在颤抖。
薛云苏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迟月,给予她力量。
“云苏,我太想弄明白这一切了。”迟月声音沙哑。
薛云苏不语,低头,吻上她的额头。
这个吻很轻,没有更深的索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在这里,她不是一个人。
迟月僵了一瞬,随即像是终于卸下防备,她抬头坚定吻上薛云苏的唇。
迟月自闭上眼睛。
她明白,这个案子不结束,她永远无法真正放松。
与其坐待结果,不如她主动出击,她不会让云苏的朋友白受这么重的伤。
“刚刚我看见你眼睛很红,又多久没睡了。”薛云苏心疼不已,这个傻姑娘这些天躲着他,可让他担心死了。
迟月嗓音发涩:“我睡不着。”
薛云苏抱着迟月,手轻轻拍在她背上,如同哄小孩睡觉一般:“睡会吧,我陪着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薛云苏哼着哄睡的儿歌,迟月彻底静下心来,居然在他怀里沉沉睡着。
迟月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薛云苏送回了迟家的别墅,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卧室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缕微弱的月光。
她侧耳听了听,厨房隐约传来碗碟轻碰的声响,还有微波炉运转的嗡鸣。
助理刘芬正在小声跟薛云苏交谈:“老板都睡这么久了,不会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