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脉,风雪如刀。
秦明月背负着气息微弱的父亲,胸前紧紧护着那团沉睡的七彩光球,每一步都深陷积雪。
刺骨的寒风灌入喉咙,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肺部火辣辣地疼,几乎要炸开。
父亲秦天河的身体,在她背上轻得像一片羽毛,那股不祥的幽蓝色能量却如万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敢停。
福宝的灵魂本源,那微弱的七彩光芒,是这片绝望雪域中唯一摇曳的烛火。
雪更大了,鹅毛般的雪片混合着冰碴,劈头盖脸砸下来,模糊了视线。
天与地,一片苍茫的白,仿佛没有尽头。
力气在一点点流失,眼皮越来越沉。
就在秦明月几乎要被冻僵的绝望吞噬时,一道苍老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耳边响起。
“施主,此地并非善地,何苦强求。”
秦明月猛地抬头。
风雪中,一个身披破旧暗红色僧袍的老僧,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前方不远处。
他赤着双脚,踩在没膝的积雪中,却不见丝毫狼狈。
老僧的面容如同被岁月雕刻的枯木,沟壑纵横,双眼却浑浊得看不出情绪,只隐隐透着一丝悲悯。
“你是谁?”
秦明月的声音沙哑,带着极度的警惕。
这片生命禁区,怎会凭空出现一个僧人。
老僧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贫僧法号‘渡厄’,在此等候有缘人,已逾百年。”
“上一代‘曙光’的守护者。”
渡厄。
曙光。
秦明月的心脏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僧。
他竟然知道“曙光”。
老僧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风雪,落在了她胸前的七彩光球上。
“那孩子,累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
“随我来吧。”
老僧转身,步履缓慢却坚定地向着风雪更深处走去。
秦明月咬了咬牙,看着背上已然昏迷不醒的父亲,又看了看怀中光芒愈发暗淡的福宝。
她没有选择。
她踉跄着跟了上去。
奇异的是,随着老僧的前行,他周身的风雪似乎都变得温和了些许。
前方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幻。
不再是单调的雪白。
眼前出现了一片灼热的沙漠,黄沙漫天,烈日当空,她仿佛能闻到空气中水分被蒸干的焦灼气味。
父亲的身体,陡然变得滚烫。
“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