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旭有暴食症,梁曼已经可以基本确认了。
之前,两人要么是在山里摘野果喝生水,要不就是在乡野茶摊上随便将就点。那时她就略微察觉到一些不对,感觉他食量稍大。但也没多想。
等到了这繁华之地,他可算是原形毕露了。
不仅暴,还挑。好吃的多吃,不好吃的不吃,一般般的拧着眉嫌弃地吃。
这几日里两人压根就没怎么走,成天里的就是吃吃吃。董旭嘴里豪情万丈的游历天下根本就是吃遍天下。
每日两眼一睁,必是这人趴在门外叫魂一样轻飘飘地反复喊:“梁姑娘,起了吗?梁——姑——娘——”
等穿好鞋子开门,董旭懒散地支在门框上。他呲着一口白牙人畜无害地笑:“早呀梁姑娘。——我饿了,我们找点东西吃吧。”
一条街吃遍了再吃下一条。每一家酒楼都不能放过,全要尝。
选好一家酒楼进去。
第一件事。一块金子随手掷去。
金闪闪的弧线从空中划过,准确无误地落进喜笑颜开的掌柜怀里。
第二件事。上扬的薄唇一掀:“最好的包间。最大的桌。菜谱上所有的,一样一份。”
走路带风,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所谓人均GDP就是这么被拉动起来的。
甚至有时候,吃到一道格外好吃的能吃得他两眼发光,慵懒的黑瞳睁得极其明亮。
董旭郑重唤小二过来:“这道,”点了点眼前,斩钉截铁挥袂生风,“再来五份。”
说完又看了眼震惊的梁曼,恍然:“不不,还是七份吧。”
当然,这七份最后自然是一块不落的全进了他一人肚子。
梁曼一开始也怀疑过他肚子里是不是装了个黑洞异空间,后来也见怪不怪了。
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自助餐。不然哪个老板见了董旭都得痛哭流涕。
今日,梁曼也照常在等他吃饱。她扶着栏杆,默默望着楼下南来北往的人群发呆。
过了半晌。这位人形饕餮显然也是吃好了,他哼着曲儿,指头晃着小辫的就出来了。
梁曼回头看了眼桌子,光了。又扫了眼他腰腹,平的。
真是世界未解之谜。
吃饱了这人果然心情不错。挺拔的身量歪歪靠在一旁,指节随意地敲着栏杆,哒哒哒。嘴里还悠然自得地跟着哼什么小调。
不知是看出了她心里沉闷,还是单纯的吃撑了想走路消消食。董旭歪头,懒洋洋笑:“出去转转?”
难得少爷愿意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