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羽危刚才那一眼应该不会认出自己就是那日在珍宝铺的人吧。
景以淮见许今安有些茫然,语气低哑说,“蒲羽危虽是铺家人,但身性浪荡,看着不成气候,但此人绝不简单。”
许今安闻言,轻轻点头。
景以淮让许今安留在此不要乱走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而今日景以淮以新来此处的富商身份被邀请,所以这戏得做足,不能让蒲家人的怀疑加重。
所以景以淮得去和别人交流一番,也算是做个样子。
此刻,当蒲羽危偶尔扫来的目光再次与许今安对上的瞬间。
许今安是下意识就撇开了眼。
蒲羽危是笑非笑,大步往许今安的方向走去。
那一抹笑,许今安无法去辨别是何意?
“难道他认出我了?”许今安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但掌心微微渗出了冷汗。
许今安压下心中的纷扰,却没察觉,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的眼神泄露了一丝慌乱。
而这一丝波动,却被正往她走来的蒲羽危精准捕捉。
蒲羽危端起酒盏,唇角却勾起一抹讽刺的意味。
许今安。
这个带着几分娇弱美感的女子,竟在这样素雅的装扮下显得更为柔弱,却然没了之前那副倔强渔女的样子。
让人恨不得马上就吃了她。
原本,蒲羽危对这个“买来的小妾”兴趣不浓,毕竟他不缺美人,也不爱强迫。
但偏偏许今安逃跑了。
这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看起来,当时逃得还不够远。”蒲羽危低低笑了一声,却掩盖在轻抿酒水的动作中。
他并未急于动作,反而沉稳地继续融入宴会氛围,但眼角的余光,却再度停留在许今安身上。
一双靴子悄然停在了许今安身旁。
“低着头看什么呢?”
低沉但略带戏谑的嗓音让许今安心头一跳。
许今安硬生生压住了条件反射般的退步冲动,缓缓抬头,果然看到蒲羽危正面带淡笑地站在他身侧。
许今安屏住心跳,低眉顺目道:“蒲公子。”
“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蒲羽危把玩着酒杯,语气里带上几分若有若无的调侃,“还是因为……见到我太过意外?”
“……不敢。”许今安谦卑地低声道,表情没有丝毫异样。
但她越是沉稳,蒲羽危就越觉得有趣。
蒲羽危慢悠悠地收回目光,眼中嘲弄的光芒在许今安脸上停驻片刻后,掩藏得恰到好处。
“许今安啊,许今安啊。”蒲羽危又咽了口酒,看着在前方不远处的景以淮咂嘴说,“你是觉得他能给你的我不能给你,是么,你怎么就跑了呢?”
“蒲公子误会了。”许今安低着头轻松说,“我只是公子的侍女。”
噗呲一声。
蒲羽危笑出了声,似在嘲笑许今安愚昧,“做妾跟做别人的奴才,你居然选了后者。”
“安娘,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蒲羽危抬手轻轻的捏住许今安的下巴,随即稍一用力,把许今安的头往上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