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信纸,眉头微皱,脸上的平静掩饰不住内心的波澜。
这样的局面,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棘手。
蒲式家族不仅盘根错节,还形成了一套精密的运作体系,像一堵铜墙铁壁挡在他面前。
“事情恐怕比我们预计得要难。”景以淮低声自语,眼底却没有畏怯,反而多了一抹摄人心魄的冷意。
来这里之前,丞相就给了他那件信物,让他需要时交给一个人,那人能给他帮助。
景以淮来这已经数月,一直没有眉目,若不是那天看见春姚吊在腰间的荷包,他都没想起来丞相交给他的这一信物。
而这一查才发现丞相说的那个线人就是珍宝铺的掌柜。景以淮没有直接去找那个掌柜怕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景以淮的贴身侍卫石头端着热茶走入屋内,见他神情凝重,不由得轻声问道,“三皇子,可是信中写的内容……”
景以淮将信纸折好,递给石头,“你也看看吧。”
石头接过信件,看后神情微变,抿了抿唇,“竟如此猖狂……这蒲式家族,难怪朝廷屡查无果。”
景以淮淡淡一笑,语气透着一丝嘲讽,“猖狂?他们何止是猖狂,这已经是将朝廷的底线踩在脚下。"
景以淮喝了口茶,“他们敢在朝廷钦差面前行此污秽之事,又有谁还需放在眼中?可悲的是,纵使有心算尽,也始终难觅破绽。”
石头皱眉沉思,“可若这样下去,以他们的势力,恐怕迟早会成为区域内更大的隐患。”
景以淮却不急不缓,指尖轻扣桌面,周身的气场却冷冽如霜,“所谓的铜墙铁壁,不过是摆给外人看的。细细找,总能寻到缺口。”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再如何谨慎,也不过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漏洞。”
石头点点头,却依旧忍不住提醒道:“许姑娘……她是当地人,我们今天让她去珍宝铺,已经撞上了蒲家人,或许已经让他们察觉到什么了。为防万一,您看是否要……”
“不必担忧。”景以淮淡然打断,语气笃定,“既然那封信已经到了我的手中,即便有人察觉,也不过是徒然自扰。”他目光幽幽,看向窗外的夜色。
“报。”
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
景以淮看向石头,石头心领神会,把房门打开让侍卫进来。
“下次不必喊,直接进门。”
侍卫还大口喘着气,应声到,“三皇子,外面传来线报,说许姑娘回来不久珍宝铺的掌柜便被人乱棍打死,尸体被……丢在街边。”
砰。
景以淮整个手掌拍打在桌上。
这蒲家竟然如此胆大,当着他的面将人灭口,可见之前他们是多猖狂。
“三皇子,这……”石头欲言又止,但他却看不明白其中是为何。
“他们这是在警告我,想让我知难而退。”景以淮有些纳闷,之前他从未露面,只是以江北一代的富商身份来此。怎会刚有一点眉目就被察觉了。
莫非,是那信物。
“石头,你去看看那信物是否还在掌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