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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第2页)

那年轻人抬脚就踹了近前的一人:“还不快滚,等着爷爷请你吃饭不成!”

那人被踹趴在地,啃了一嘴泥,但好歹回过神来了,也顾不上吐出泥,便连滚带爬地跑了。见他跑出去一段路,也没人上去追,剩下的才都飞也似的跟着跑了。

这小伙计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就这样侥幸活了命。以后,他只觉得活的每一日都是赚来的,也知道运气是靠不住的。为了早日给寡母安顿晚年,他做事愈加勤勉,极得那富商看重,数年间竟白手起了家,翻身当了老板。

数年后,他带着自己的商队再走这一线,竟又见到了当年那个年轻劫匪。

只是,此人不再是劫匪,而是县令手下的头号干将,剿匪的功臣。

***

这小伙计惊异之余,不禁也心生好奇,不吝银钱地在黑白两道打听了许久,这才拼凑出了个原委来。

坊间都说,这位县令干将有个失散的哥哥,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落了草。可喜他生得极俊俏,人又是个伶俐的,极得山匪头子的疼爱,收为了义子。也亏得这义子良心未泯,向干爹进言,保下了无数人命。

在他的庇护之下,往来商队渐渐都知道,从此地过,献财便可保命。有那长期频繁在此过的,甚至还能有商有量地定期上供,人财货都可得保。

商旅往来愈加频繁,那山匪也慢慢见了好处。劫掠毕竟是刀口舔血,总有伤亡,碰上硬茬的代价更是惨重。用了义子之策,寨子里得了不少定期定数的供应,不费一兵一卒便月月有钱送上门花,自是喜不自胜。

而地方上少了杀掠,官府自然也轻省不少,连沿路城镇也随之繁华不少。

几下里都得了好,这位义子也有了义匪之名。

却说这三州之地,原本有零零散散的十数股匪盗,大都是四处流窜的失地之民,穷凶极恶的少,失了营生而落草为寇的多。其中很多人相互间本就认识。或有那沾亲带故的,或是遇上那处事不公、分赃不均的,说话便转投他寨,也是寻常。

这义子所在的寨子势大之后,跑去投诚入伙的不少。

数年间,那十数股势力,或相互吞并,或散,或剿,竟渐渐土崩瓦解了。

这背后,自然少不得那些前去投靠之人的内应之功。

而更少不了的,则是这义子兄弟俩的里应外合之计——原来,那些劝说干爹的计策,都是兄弟二人在县令的指点下,共同商定执行的。

只可惜,这位义子哥哥是个无福之人,匪盗将清的时候竟死了。原本兄弟二人都要受嘉奖,最后只有弟弟一人独领。那哥哥只活在了坊间传说之中。

*

可那小伙计分明认得,这位县令干将就是那山匪义子——即便是双生兄弟,面貌可以相似,但身上的伤痕胎记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这伙计心细又谨慎,故意去澡堂偷看了。这县令干将肩头的太田痣,果然跟当年那山匪义子肩头的一模一样,绝无偏差。当时,那人的衣服破了一块,正好露出肩头的太田痣来。他离得近,看得真真儿的。

小伙计当下了然,什么双生兄弟,不过是借着双生之说,换一张皮洗白而已。

自古,那被招安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位义子如此聪明,又怎会不知?他定是事先与衙门谈定了条件。一个翻身上岸,一个得了政绩,两相便宜。

对百姓来说,山匪义子造福乡里,兄弟同心剿匪的故事,自然比山匪翻身成县官来得顺应人心。

而朝堂上,那县官具表陈奏的时候,略过了此节不提,但还是被身边知情之人上报了。

而那小伙计,一时倒也钦佩起那义子的智计来,有心与其结交。

时隔数年再见,这义子并未认出当年那个满头满脸血泥,又长大成人、变了面貌的伙计。那伙计是多灵的人,别说遭过劫掠,连早年曾途径此地的经历,也一并隐了去。

这二人各有过人之处,甫一结识便惺惺相惜,不多时就称兄道弟地亲热了起来。

*

这通野史说完,孟珂笑道:“我素日就爱听些野史稗闻,今日胡乱一说,大人也胡乱一听。”

听她说着,周冶心中就惊道,对了,一切都串起来了。那曾怀义不经意间是透出些匪气的。他也有所疑惑,不想背后竟是这样的传奇。今日实在没有白来这一趟。

他心中自然明白,孟珂她大可不说,但说了,就必不会假。而她告诉自己这些,一来是出手助其退敌在前,不多事在后,卖他个人情;二来,也必定与她切身相关。

于是,周冶眼睛一转,又笑道:“小姐说这许多,总不会是为了告诉我,曾怀义当年救了许多人,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大好人吧?”

“我不过说些闲听来的趣事,至于事情是真是假,当中之人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大人你不是一向都喜欢,一一查证了再说?”孟珂轻笑一声,话锋又转道,“大人可知,曾怀义在绥陵的最大政绩为何?”

周冶倒确实不知:“愿闻其详。”

孟珂笑笑:“这个嘛,我就没什么野史正史可说了。不过,大人可自去查查——七年前的霍家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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