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看了洗墨一眼,满脸都在说,你看到他那眼神了吗?这是嫌我在这儿碍事了吗?难道我不在,他这么做就不唐突了?
我在,他尚且如此。我要是不在,他是不是要立刻拉人拜堂,热孝成亲啊?
孟珂笑道:“闺阁私隐,恕我不便告知,还请公子见谅。不过,公子既知我不姓卢,想必已打听过了,也知我本姓孟,如何还有方才这几问?我还要去拜见令堂,就不耽误二位公子说话了。”
说完,也不管那两人,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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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走远了,曾铭身边的小厮才低声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么说话,论理可是要见大罪的。还好这位小姐没计较。看着倒也不像街上说的那般跋扈。”
果然如周冶所料,熹园里该传出来的话,一早便传出来了。
这坊间飞得最快的,果然不是飞鸟,而是闲话。
曾铭却还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呢喃道:“她……那海棠……”
周冶在一旁看着,心中笑道,这双姝记还没看上,倒先看了一出《钟情》,今日指不定要看几场好戏呢。
曾铭回过神来,竟也不向周冶追问霍家小姐的线索,冲他点了点头,就不发一言地走了。
周冶看着他,笑道:“这家属跟嫌犯主子的关系,倒有点意思了。”
从孟珂入了院门,他就一直留心曾铭的脸色。但是,曾铭听他提到卢府小姐,看到她人的时候,表现都有些奇怪——既不意外,也没有常人初次听见、看见的好奇;而最奇的还是,他竟没有一丝家属对嫌犯的迁怒。
刚才这一幕就更绝了。傻子也听得出来,曾铭口中的那个“她”字,带着几分揪心,还有几分千回百转的、因着时间太久而发涩发苦的复杂味道。
洗墨也看着曾铭,奇道:“公子,这曾二公子怎么呆呆愣愣的?这爹死得不明不白的,他倒好,魂儿偏跟着那头号嫌犯跑了!还说什么对未婚妻念念不忘呢,这一见了大美人,可不就忘了?
不过,也怪不得他,谁看了不迷糊。这‘西孟’小姐果真名不虚传!啧,我还没见过这等绝色!可不枉咱们今日等了那么久。
公子你也真是,不早点儿说,我差点就……诶,公子你去哪!等等我——”
周冶头也不回地走着。洗墨赶上去,又道:“难道这曾二公子跟我一样,也有脸盲之症?还是说,这二位小姐真的长得像?他这才把这卢家……的孟小姐,错认成自己未婚妻?”
周冶站住了脚,看着洗墨道:“如果不是认错了,而是认出了呢?如果这头号嫌犯,就是他未婚妻呢?”
“什……什么?”洗墨惊道,“您是说,这卢家小姐就是那个霍家小姐!就是这曾二公子的未婚妻!那这曾大人不就是……她的未来公公?”
她是霍家小姐,在官场上出手帮帮自己的“公公”,就顺理成章了。要说杀他,就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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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姐这海棠钗有此妙用。”回雪边走边笑道,“这下,那周大人不会再死盯着咱们了吧。”
孟珂但笑不语,同回雪转过花厅,就见五儿急步跑了过来。
等走近了,五儿才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梁夫人这便要走了。”
说完,便领着她们一路穿堂过院,边小声地一一回报,梁夫人跟哪些夫人小姐们打了什么招呼,又跟曾家邵夫人说了什么。
话音未落,便与梁夫人迎面遇上。
“姐姐!”孟珂冲她笑道,“如何这般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