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胡仵作点头称是。
这让裴今遥莫名就联想到“龚云枭”的尸体,下毒之人手法老练,而在他身上划出无数伤口的人手法却很生疏。
“吻合吗?”她又问起。
“卫晖”的背部皮肤大半已重新覆在表面,膨胀皱褶并不能完全贴合。
裴今遥也看不出来。
“基本吻合的。”胡仵作先前对比过。
左阳此时从一旁递过来一封干干净净的白纸,被叠了两折。
“发现他是在喜来客栈后院的井边,外皮被折放在一旁他身上还裹着衣服,这张纸就放在衣服内侧,并没有被沾到血,不排除是故意塞在他身上的。”
她接过来展开看了,只是一张普通的草纸,不同寻常的是这纸是她未买宅院时所住的那家客栈,在春闱期间供给举人老爷们使用的。
裴今遥甚至想不起来她何时丢过。
看完了纸她便阖上了,“你说可能是卫晖,他的路引有假还是面容对不上?”
“路引为真。”
左阳又将路引递过去。
路引是百姓出行必须携带的,上面记着持有者姓名、生卒年月、籍贯住所、出行原因时间、所去之地、预计多久等等极为详尽,甚至还会有持有人的面容特征和小幅画像,最后就是官府印信,每入一城便会加盖一份印信。
尸体身上的路引自然是卫晖的,官印不假,只是他如今的面容已辨认不清。原本以为会是裴今遥认识的人,现下看来也不是了。
裴今遥手指拂过路引上的一行小字。
七帛县……
这卫晖居然是七帛县的人?!
“喜来客栈的小二还曾听卫晖提到过,他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还是什么体面的官吏人家,他要发财云云。”
这也是左阳会差人请她来的另一层原因,国子监龚云枭的案子虽不是他经手的但他也知道龚助教之前在七帛县当过县令,如此巧合很难不让人怀疑。
只这二人就已让裴今遥将此与十三年前的阴兵杀人案再次联系起来。顾长夜果然是知道什么的,不然怎会突兀地告诉她。
“前几日是否也有死者?”
昨日裴今遥还看见左阳带人出了城。
“是啊。”
从龚云枭死的那日算起已有五日了,又接连死了四个人,这些人乍一看都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国子监的助教、打更人、城中富商、破庙乞丐以及来京城投奔的异乡客。
细查之下也只有卫晖能跟龚云枭牵扯上联系,其余三人中甚至有两人从未出过京城,他们也只当做单独的杀人案去查。
若非要说这五人之间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就只剩下他们都死得很惨了。
打更人被挖去了双眼;富商被肢解,有一截手指不知被野狗叼走了还是被行凶人拿走了;乞丐被施以“棍刑”;卫晖被剥皮。
除却富商外,其余三人的尸首都停在府衙尸房,无人来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