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红袍男子一声令下,其余几人身形极快地窜了出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出把人劫走这事,若是能咽下这口气也枉称锦衣卫了。
兵马司的人自然紧随其后。
而被挟持的裴今遥却并不见慌乱。
“不知怎么称呼你?”
少年森然一笑,抵着她脖子的匕首徐徐用力,裴今遥脖子一痛一道血痕就横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我是来索你命的黑白无常。”
“呵呵。”
裴今遥笑了。
“就凭你吗?若没有你同伴的那三支箭,或许此时你已在大理寺的监牢里了吧。”她夸张地长哦一声,有些轻视他,“就像你们杀人一样,仅凭你一人怕是谁也杀不死吧。”
“你懂什么!!”少年神情激动一时间手上没了分寸,刀刃又割破了她的皮肤。
“我恰恰是最懂你的。你不恨龚云枭吗?为何在他死后才将他几近凌迟?总不会是你心善吧,让我猜猜,哦——原来是因为你办不到啊。
活着的人你制不住,即使陷入昏迷待他疼醒反抗,你也控制不了吗?所以才只能让同伴先下毒杀死再来施展那你拙劣粗糙的手法吧,怎么?连你同伴也不愿帮你制住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也是,若没有你这个累赘,他想怎么杀人都能做到。
哦对了,还有卫晖,先剥皮的那人不是你吧,手法之精细、漂亮难得一见啊。可惜后面的人皮破损了太多,不然该是多么一件绝妙的佳作。
另外三人是你动的手吧,倒是粗暴……”
少年近欲发狂,自负狂妄如他怎能忍受他人轻视贬低。
“你知道什么我都让娄临不要用毒了他偏偏要用!不过是杀几个人罢了他还看不起我?你又算个什么玩意也敢看不起我?”
松懈了!
裴今遥故意刺激他,自是察觉出他这性子受不得贬低轻视,果不其然不过随意说了些话他就怒得控制不住情绪,握着匕首的手也松懈了。
他二人正走在犄角旮旯处,裴今遥趁他松懈用尽力气狠狠地将他一把推撞到身后的墙上,少年后背重重地撞在粗粝的石砖块上,痛得叫出声来。
裴今遥瞅准时机从地上捞起一石砖,对着他拿着匕首的手正要砸下去。
突然!
一颗石子打在她的手背上,她痛得脱力手指松开,那石砖块就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嘶……”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手已没了知觉。
“嗖嗖——”
又是两道破空声,这次飞来的两颗石子竟直直地瞄准她的双眼!
“噹!噹!”
裴今遥还未躲开,一高大身形不知从哪冒出来挡在了她面前,用刀身格挡住那两颗石子。
又一男子身法轻盈地从巷口瞬息间就到了他们面前,拎着那少年衣襟就要逃走。
“顾长夜拦……。”
替她挡下石子的人赫然就是自称白日甚少出门的顾长夜。
她还未说完,顾长夜的刀就已到了后来的那高个男人面前。男人覆着面具看不见真容,身法灵活武功却远不如他,顾长夜冷着脸进了一步,长刀白光一闪,毫无花哨的动作,直接刺中了那男子的右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