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遥却对他的话颇有微词,“比起夺命‘夜叉女’,那还是以权谋私漠视人命的公子哥们更胜一筹,平民百姓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输得彻底,哈哈。”
白脸男子摸了摸鼻子,总感觉自己有被莫名其妙的骂到。裴状元似乎心情不太好,从小房间出来后感觉她说话更不客气了啊。
*
而此时南城区,赵家宅子内。
赵樾的祖父——太保大人正大马金刀地端坐在祠堂门口,祠堂内停放着赵樾的棺椁。赵樾的母亲赵文氏伏在棺椁旁啜泣,赵樾他爹虽站在一旁脸上却无多少悲色。
方脸班头站在庭院里暗暗咬牙,低着头脸上却满是不忿,仵作站在他身后更是手足无措。
“太保大人,杀害赵二公子的凶手还没找到,府尹大人也希望能够再次……”
“放肆!你怎么敢这么跟我爹说话。”太保大人还未发话,赵樾他爹就先发作了,“裴今遥那竖子呢,怎么不敢露面?”
“裴状元马上就到,跟府尹大人探讨案情所以才慢了一步,让小的先来禀告一声的。”方脸班头后悔不已,早知道太保翻脸这么快他就等仵作验完再说了。
太保沉着脸,他已过耳顺之年但比起儿子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他看起来更强健,精神矍铄。只是年纪大了对家中小辈太过溺爱,哪怕孙儿做了荒唐事也权当少年心性。
于是开口就是,“樾儿他还是个孩子,向来与人为善,只曾听过与裴姓那小儿有过争执不是他又是谁?况且有人亲眼所见那小儿持器行凶,宁安府不直接把他关押反而让他查案?莫不是觉得我老了,我们赵家无人?”
说不通是真说不通,方脸班头苦着脸。
“圣上英明断不会出错,只是有人巧言令色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那不知裴某使了什么手段?”
裴今遥恰好迈进庭院,从入赵宅便一路畅通无阻,很难不明白太保大人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哼。”太保看见她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裴三元可真风光无限,春风得意。”想到自己疼爱的孙儿躺在棺椁之中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他眼中满是悲痛。
“裴某不才,虽与二公子有些无伤大雅的争论但都已过去了。相信在下与大人同样迫切想找到凶手,为二公子昭雪也为还裴某自身清白。”
裴今遥面上浮起悲伤的神情,眼神惋惜又充满坚定,当场伸出三根手指。
“在下敢对天地起誓,对孔孟圣人立誓,裴某绝不是杀害二公子的凶手。三天!只要三天,在下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太保大人难道不想知道杀死二公子的人到底是谁吗?难道宁愿让真凶逍遥法外?”
最后这一句直击赵文氏的软肋,她哭得两眼通红,几近晕厥,闻言恳切地望向老太爷。
“爹,樾儿他死不瞑目啊!”
太保紧闭双眼,片刻后猛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压迫感十足地看着裴今遥。
“你说三天,若是三天不能?”
“那裴某就自刎于二公子棺椁前。”
“好!”
宁安府衙的人俱是一脸“不好了,裴状元疯了”的神情,三天?他们府衙有过三天就破案的先例吗?
不过这效果拔群。
太保大人终于起身离开,赵文氏不愿看见儿子被验尸的样子暂且回避了,至于赵樾他爹早就不见了踪影。
裴今遥冷漠地站在一旁与仵作一同验尸,哪里还有刚刚的惋惜悲切模样。
“装腔作势。”方脸班头嗤笑一声,然后被白脸男子拍了一巴掌,顿时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