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早膳她便要出门,临走前还特意交代丫鬟仆从们。
“不要打扰夫人休息。”
“是。”
丫鬟们纷纷应下。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新鲜出炉的大案件。
有人说他儿子的同窗的舅舅的大侄子的堂妹的伯父的夫人的舅姥爷亲眼所见,有人说他在宁安府衙上头有人有所耳闻,还有人说自己昨夜隐隐听见云云。
裴今遥一路走来只听到各种绕来绕去的亲属关系和比话本子还精彩离奇的展开,愣是连死者是谁都不清楚。
“裴公子!”
她径直走进一家糕点铺,呆坐在铺子里的昭月都没注意到她,反倒是一直在柜台后站着的流云一抬头就看见了,惊喜出声。
昭月这才反应过来,立马露出了笑模样笑语盈盈地迎上来。
“怎么这么冷清?”
倚花楼的昭月姑娘前不久终于攒够银钱又在裴今遥的劝导下赎了身,和另外两个姐妹流云和泠然一起商量着开了家铺子。
只是她们身份尴尬,附近铺子的商户都离她们远远的不愿往来,想聘位账房掌柜也没人愿意,现下唯有她和流云先顶上来,泠然专心研究糕点。
今天刚开张又恰好碰上了国子监死人一事,生意可不就冷清了,门可罗雀。
“唉。”两位姑娘叹了叹气,“倒也不奢望生意如何,我们姐妹几个有些事儿忙倒也算过得去了。”
正说话间有人匆匆从铺面前掠过,没一会儿那人又掉头折了回来,停在糕点铺外脸色吃惊。
“裴状元你怎么在这!”
竟是一大早就去了国子监的林奕暄,他脚步匆忙也不知要去哪,看见裴今遥后也不急着走了,还走进糕点铺看起了点心。
“这不是倚花楼的昭月、流云姑娘嘛,这铺子你们开的?有没有云丝金蕊糕,早上什么都没用光喝了西北风可饿死我了,刚还想凑合去街口的泰和酒楼吃碗葱花面呢。”
“啊!有的有的,林大人肯赏脸是咱们的荣幸,这就给大人包起来。”
昭月喜出望外当即就拿油纸来包糕点。
裴今遥早就看出他不似一般的捕头,竟没想到还是她低估了,别说云丝金蕊糕了就那泰和酒楼的一碗素面都得二两银子。
刚巧在这遇上了他,她就问起了如今满城热议之事。
“出什么事了,莫非真是国子监的那位……昨晚……”她并不知只是状作知情。
林奕暄苦哈哈地耷拉着脸,“可不是嘛,昨夜寅时龚助教惨死在房间,今日晨读未去才被人发现。”说完他眼巴巴地看着她,“裴状元您要是能来我们宁安府衙就好了。”
“这不该是大理寺查办吗?”裴今遥当做没听见后半句,她一个状元郎不入翰林院难道还去宁安府衙吗?不可能的事还是别想了。
大理寺和宁安府衙的职责有些许重复,但事关官员之死多是要移交给大理寺的。
“大理寺忙着呢,两位少卿和右寺正俱不在京内,左寺正空缺,方大人都想从我们这拉人过去。”
林奕暄接过昭月手中的糕点看了看日头,不敢再逗留,不顾昭月拒绝强行把银两放在一旁就跟裴今遥告辞了。
来去匆匆。
临走前还小声地跟她透露,就这两日进士的任命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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