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
雨声嘈杂可磨刀声却清晰冷硬,仿佛随着李红杏沉重喘息时缓时紧,故意蹂躏她恐慌的心。
‘究竟是谁。’李红杏仅仅只能细微扭动疼痛的脖子。
她看不清。
双手双脚被捆的失去知觉,动弹不得。
‘为财?为色?只要不是为命,她都能给。’李红杏在这一刻冷静无比,这些东西于她来说比不上活着,爹娘在饥荒中放弃自己给予她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她缓缓撩起眼,烟波媚色挂在眉间,正欲勾唇诱引,却猛地被大力拽起衣襟,勒的她喉咙生疼,带着恨意的咒骂劈头盖脸。
“贱人贱人贱人!都是因为你!我爹才被抓!”他剧烈晃动被掐住衣襟拎起的李红杏,癫狂双眸中燃着杀意。
她抬眼便认出是岳广源那锁在家中的疯儿子,岳全德!
李红杏浑身一软,只觉大事不妙,谁把这疯子放出来的!
不识女色,不讲情理,偏执疯癫,生性嗜杀!
他根本不理会李红杏示好,狠狠将人掼至墙上,掌控虐杀弱小的兴奋让他手激动颤抖,火光舞动,被磨得锃亮的斧头晃进李红杏眼中。
本就遭受重击的后脑已是强弩之末,李红杏心中满是遇上亡命之徒的绝望。
‘完了,今日怕是要命绝于此。’
齿印深深嵌进唇瓣,李红杏抖着身子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只希望死个痛快。
——
似乎嗅到主人的气息,蛋黄停下叫唤从家里窜出来,冲向云连鹤。
“汪呜呜呜!”在他脚下着急转圈,咬住衣摆往一个方向拉扯。
意识到了什么,云连鹤神色一松,蹲下安抚的摸着蛋黄的头,沉吟道:“养了这么久,该到你立功了……带我去找她。”
天穹闷雷滚滚,雨水伴随狂风化箭穿透夜幕射向云连鹤,他面不改色,脚步不停,眼神紧紧跟随前方寻李红杏气味的黄狗。
“汪汪汪!”蛋黄忽停下,对着灰暗阴沉的林间一角狂吠不止,似乎还咬住了人。
“啊!给我滚开!”短促又尖利的陌生女人喊道。
云连鹤阴沉着脸,快步赶过去,女人一脚踢开蛋黄,也不管是不是黑夜,用衣袖挡着脸,慌张往林外方向逃之夭夭。
他伸手拽下蛋黄嘴里的玉坠握紧,眼中闪过阴鸷,一个女人大雨夜为何会专门守在这里,除非……
‘这是针对李红杏的故意为之。’
——
“你好香啊……”岳全德贴近李红杏脸,呼出的气息泛着腥臭,他脸上闪过一瞬痴迷。
李红杏紧蹙的眉心一缓,以为这疯子开色窍了,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谁知转瞬他话语间又充满血腥味,“把你一块一块剁碎,还会这么香吗?哈哈哈!”
寒光在李红杏眸中闪过,堪堪触及她脖颈时,山洞外忽而传来凶且燥的犬吠声,紧跟而来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还未待岳全德反应过来,蛋黄如一道疾风龇牙扑向他,张嘴势要把岳全德手臂撕下一块肉一般,顿时血如泉涌,李红杏被他丢在地上。
“啊!好疼!滚开滚开滚开!”蛋黄体型还小,此时正挂在岳全德手臂上,无论他如何甩动就是不松口,李红杏皱眉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