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侯川引着他进了内室,本来这是不合礼数的,但是他想着,这里是乡下。许是没那么讲究。
待他进到内室,看到床榻上躺着的妇人,他只觉的无比熟悉。
“娘,有位宋老先生来看您。”
“宋先生,我娘已经说不出话,若是您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给她听。”
“你娘,你娘叫什么名字?”
宋候川听到老先生问,有些狐疑,这位老先生,真的是她老娘的故识吗?可他还是如实告知了。
“家母姓凌,单字雪。”
听到宋候川的话,宋祈川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撅过去。
宋侯川看到老先生面色不对劲,赶紧倒了杯水递过来,待宋祈川缓了好一会,才好一些。
他起身往床侧靠近,却瞥见了一侧的神案上的牌位。
“这牌位是……”
宋侯川看着老先生对着母亲房中的牌位吃惊,只以为是觉得牌位在房间不吉利,忙说:“老伯见谅,这是我祖母的牌位,自从祖母去世,母亲日日给祖母诵经上香。母亲常说,她跟祖母的关系比亲生母女还亲近,所以祖母去世后,她便将祖母的牌位放于房内,日日陪伴。”
“你祖母?那你的父亲呢?”
“不怕老伯笑话,我娘是望门寡,我爹去投军,一去数年了无音讯,很多人都说我爹早就死了。只是,我娘不信,一辈子守着祖母的牌位等着他回来。就连我的名字都跟我爹有关,我娘说了,侯川,侯川,等候她的川哥。”
听到宋侯川的话,这下宋祈川是真的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见到人晕倒,宋侯川忙将人扶到自己房间,然后让媳妇赶紧去请了大夫。
大夫上门给宋祈川扎了针,他就醒了。
醒来后的宋祈川去看了凌雪,他握住她的手,哭的泣不成声,可是从始至终也没有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也是奇怪,宋祈川离开后,那口气含了七天的凌雪,走了。
而宋祈川从小院离开后,便一病不起。
等他再次来到宋家时,凌雪已经下葬。得知消息的宋祈川,又晕了过去。
因为宋祈川接连生病,儿孙担心在临川耽误他的身体,直接将人带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的宋祈川,每日看到妻子还有满堂的子孙对他嘘寒问暖,想到凌雪孤苦的一生,越发愧疚,病情越发严重,最后药石无医。
宋栀衡,这个一品诰命的国公老夫人,一边忍受着夫君离世的伤心,一边亲自操办亡夫的丧事。她要让她的相公,这个一生为朝廷奉献的男人,风光大葬。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出殡那天,出了意外。
到了棺椁离府的吉时,老国公的棺椁,任谁都抬不动。
哪怕是亡夫生前麾下的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上前扶棺,都撼动不了棺椁本分。
闻此,皇帝都亲自来了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