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砸在那块骨头上,扬起的骨灰朝着程北枭飞来。
接连不断眼泪落下。
程北枭询问:“不是想要别墅吗?我给你就是了,我也不追究你不来当伴娘的事,你起来。”
他不能接受,昨天那么鲜活的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堆骨灰。
一堆散落在解刨台的骨灰。
他紧握着骨头,掌心的疼痛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过往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些她没有言说的伤痛,那些误会的瞬间。
如果可以,他想回去改变。
回不去,也彻底没机会改变。
带着浓重痛苦的哭声挤出喉咙,在不大的房间回响。
老管家被悲痛的情绪带得再次红了眼。
苏晚葬礼结束后,程北枭就生了一场大病。
高烧持续半个月,病中呓语都是关于苏晚的。
他很想跟随苏晚离开,却被她一次次推开,醒来之后,他会在房子里找苏晚的痕迹,后知后觉,她已经走了。
他消瘦了很多,高定的衣衫显得宽大,更显他身单影薄。
保姆陈姨想处理掉那些不合身的衣服,遭到了程北枭的训斥。
他对下人一向宽容,恶劣只是对苏晚。
陈姨头一次挨训斥,不知所措。
程北枭把衣服按照苏晚的习惯摆放好。
看着相贴的衣服说:“以后别动衣柜的衣服。”
陈姨应了一声,询问程北枭晚餐想吃什么?
程北枭没什么胃口,自从他大病一场之后,吃什么都味如嚼蜡。
“不吃饭怎么行呢?冰箱里还有太太。。。。。。苏小姐熬制的蓝莓酱,我给您烤点面包吧?”
“她熬制的酱?”
程北枭看见那瓶蓝莓酱时,就能想起她在厨房熬制的身影。
瓶罐上的日期写的是黎曼来的后一天。
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制作这些果酱的呢?
他吃了一口,糖放得恰到好处,是他喜欢的口味。
她准备了六罐,是知道她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就算准备了六罐,也总有吃完的一天。
“等我吃完了,你还能回到我身边给我做果酱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苦笑一声,吃完了手中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