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猛看了眼腕表:“让他等着,先开会。”
秘书点头,快步走在前面引路,尽管二猛对这条路闭着眼睛都能走十遍。
这是一种无形的权力礼仪,在盛源,没人敢走在二猛前面,除非他允许。
推开会议室大门,里面十七个人齐刷刷站了起来。
这些西装革履的男人是盛源集团的高层管理,从房地产到酒店,从物流到建筑,各条业务线的负责人都在此列。
他们有的是商学院毕业的精英,有的是从基层爬上来的老人,此刻却都如出一辙地低着头,等待着这个步履蹒跚的男人入座。
二猛在主位坐下,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短暂停留。
这种审视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压力,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开始吧。”二猛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标准的企业季度会议流程。
财务总监报告集团上季度财报,市场部门汇报新项目进展,人力资源讲解组织架构调整。
二猛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只在关键节点提出几个简短的问题,每一个都直指核心,让汇报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各位辛苦了,散会。”财务报表最后一页翻过,二猛合上文件夹,敲了敲桌子。
随后他又补充道:“周总、李总、刘总、老马,你们留一下。”
其他人如蒙大赦,迅收拾材料离场。
会议室门一关,空间里的气氛立刻变了。
留下的四个人和二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们的坐姿也随之放松,像是卸下了某种伪装。
“最近有什么情况?”二猛声音沉了下来,不再是那个企业家的腔调,而是带着一种街头出身的粗砺,“各自的摊子怎么样?”
周总是个五十来岁的胖子,看似和善的圆脸上挂着笑,但眼神深处却透着一股狠劲。
他负责盛源的娱乐场所,从地下赌场到高档会所。
“老地方都稳着呢,税卡那边定好了,走的还是老路子。新开的金玉汇利润比预期高百分之二十,主要是最近来了不少津省的大客户。”
二猛点点头,目光转向瘦高个的李总。
李总掌管着北城几个主要的货运业务,这是盛源最初起家的根基。
“物流中心那边有点小状况,最近冒出来一伙人,抢了咱两条线。”
二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谁的人?”
“叫什么青峰帮,带头的是个外地来的,在江北那边扎了根,手下有三四十号人,挺能打的。”李总擦了擦额头的汗,“上周还动了手,伤了咱们两个兄弟。”
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
“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二猛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同炸雷,“老子养你是让你看着外地人来咱地盘上拉屎的?啊?”
李总像被踹了一脚的狗,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猛爷,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帮人背后……”
“别给我放屁!”二猛再次打断,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天,给你三天时间。要么你把这个青峰帮给我办了,要么你自己哪来的滚哪去。”
李总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二猛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转向其他两人,接着听取汇报。
老马负责建筑工程方面的业务,基本上北城七成以上的工程都要经过盛源的手。
刘总则掌管着地产和资金往来,是集团明面上的财务操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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